李泽言见遇白鼻血留的不停,着急的从乾坤戒拿出帕子去擦,握着遇白的手腕,将灵力探进去检查情况。
遇白揉揉脸颊,仰着头,用灵力烘干了衣服,转头看天看云就是不看李泽言,“你快把衣服烘干干,我没事,就是最近吃的太补,气血太旺。”
李泽言探查的情况也只是气血有些旺盛,便放下心来,看着遇白不肯看他的模样,不由心生不满,扭过遇白的脑袋,贴着她高仰的鼻尖,“大师姐为什么不看怼怼?是我不好看吗?”
是你太好看了啊!遇白闭上眼,“非礼勿视,小师弟还是将衣衫整理一下吧。”
李泽言星眸一转,想起了自己的计划,于是挑了挑眉,调整语气,“遇白师姐,我好像受伤了。”
“受伤?”遇白睁开眼,迅速抽了一块帕子撕成两半,堵住鼻孔,抓着李泽言的肩膀,“哪?”
李泽言看着遇白似乎格外艳红的嘴唇,不由转了转手,将原本准备指向胳膊的手,指向了胸口,“很痛,很痛很痛。”
“该不是受了内伤了吧?”遇白连忙去拉李泽言的衣襟,“我看看。”
李泽言揉了揉胸口,然后顺从的任遇白扯开他的衣袍,露出结实的胸膛。
结实莹白,水珠滑落,没过完美的胸肌和延伸下去的八块腹肌....遇白连忙仰头,顿了一下,然后换了一块帕子,努力将目光定在李泽言的胸口。
那里有一块乌青发黑的印记,在洁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遇白伸手碰了碰边缘,描了一下,“这样痛么?”
李泽言浑身一颤,睫毛抖个不停,“似乎,似乎摸一下就会好一些了。”
“这样吗?”遇白探指上去,运转着灵力疏散着郁结,一遍遍蔓延。
李泽言捏着手,抑制住身体的抖动,浑身肌肉绷紧,“继续,这样会好很多。”
“这是怎么弄的?”
“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撞的。”
遇白噎了一下,摔下来能够砸到他胸口的,似乎就只有自己了,原来自己骨头这么硬的么?出窍中期修士也能砸这么碗大的乌青。
遇白有点不好意思的慢慢用灵力将淤痕消去,顺手拉上了李泽言的衣服,再用灵力烘干,“好了,回去吧,再闹天都快亮了。”
李泽言有些失落的看着遇白的手,早知道当初揉重一点好了。
“大师姐不觉得这里的星星格外的亮吗?”李泽言转移话题,指着天上。
遇白顺着他的手指看上去,繁星密布,晶亮闪烁,像一颗颗镶嵌在黑天鹅绒上的钻石,像李泽言眼里时常波动的碎芒,直入人心的美丽璀璨。
“星星真好看。”遇白仰头不自觉说了一句。
“那我们今晚就在这看星星,不回去了。”李泽言一锤定音,然后开始从乾坤戒掏出一个蘑菇屋,慢慢变大,直到变得可以容纳两个人才停下,钻进去布置了一会,然后出来,脸颊微红,“我搭了蘑菇房子,师姐累了就进去歇歇。”
遇白点点头,看着李泽言闪亮的眼睛,依稀还是昔日小豆丁的目光,却又有些什么不同,“好。”
星汉灿烂,残月隐隐,秋末残留的虫子在林间持之不懈地叫着,淡淡的花香从远处随着风儿飘来,湖面水汽朦胧,最亲近的人就在身侧。
遇白突然有些恍惚,然后笑了一下,“怼怼,我给你唱首歌吧,这是我学会的第一支歌。”
李泽言侧头,目也不眨地看着遇白。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有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黑夜总是会将人们内心的情绪放大,浩瀚的星河总让人想到一些超脱的东西,不里听到了什么,遇白想起了自己父母,前世和蔼慈祥的双亲。
这是遇白学会的第一首儿歌,她还记得母亲温柔的声音,还记得21世纪不那么澄澈的天空。那淡淡的雾霾,车水马龙的钢铁森林似乎都是一场梦,梦醒异乡人的感触愈加明显。
遇白这个身体是个孤儿,她来到这具身体之后都是自力更生,跟着二长老一点点学着修炼,学着照顾自己,将前世埋在心底。如今却是那道感情的闸门突然被拨动了。
“大师姐,你哭了。”李泽言的声音淡淡传来,一根温暖的手指擦过眼角。
“有么?”遇白躲开李泽言的手,擦了擦眼角,“风太大了,果然还是回去睡觉才是理智的选择。”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李泽言拉住往蘑菇房走去的遇白的衣角,“一直陪着你,无论怎么样也不会离开。”
遇白觉得身体肯定坏掉了,今晚怎么控制不住泪腺,为了不让李泽言听出泪音,便淡淡抽出衣角,继续向前走。
李泽言依旧举着那只手,目光沉沉。
遇白唱的歌调他没有听过,但是下意识里,他似乎触到了大师姐不一样的一面,淡淡的调子,他听到的只是隐藏起来的孤寂,萦绕着寒凉的孤寂。他以为十多年的陪伴,他已经进入了遇白的内心,那是温暖而干净的地方,但是似乎也有着他不知道的风雪寒境,那是他无法触碰的地方。
也许,大师姐从未真正接纳过他,她只是,将他当做一个逗趣的小厨子一般养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要他如何接受?
还是那样微冷的风,高远的星辰,李泽言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