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闲聊一阵,刘国能这些年来东奔西跑,南征北战,见识过无数人,也去过无数地方,见识自然广博。
没想到,对谈起来,李亭竟丝毫不弱,很多地方,他好像曾经去过一般,讲起来也是栩栩如生。
比如说起当年征战山西,李亭听到那仗怎么打,只问一些关键地方,而且都一针见血。
“风陵渡那个地方,要害在凤凰嘴。凤凰嘴居高临下,控制整个地形。不控制凤凰嘴,你们怎么好渡河?一旦敌军控制,你们就等于被断了后路啊。”
“啊!是啊,当年就是因为凤凰嘴,我们才大败一场。”
李亭这话,震惊的刘国能简直不敢相信,瞪大眼睛道:“你去过那里?怎么知道凤凰嘴?”
李亭摇摇头道:“没有,我只是看电……哦,看过一些书。”
哪有书能把那地形说的那么清楚?李亭说起来该怎么摆布兵力,简直如去过不止一次,连那里大致多高,都说的相差不大。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李亭只是很多地方这样一点,刘国能瞬间几乎醒悟了一般。当年很多战事,若是有李亭指点,自己只怕今天就不是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刘国能突然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凝视着李亭郑重地说道:“李团练,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话尽管说,刘将军。”
“你若看的起老哥,可愿意与老哥结拜?”
这个时代,为了拉拢各方势力,各方人物,都是这里结拜,那里结拜,互相利用,彼此拉抬。
见刘国能一脸诚恳,李亭连忙点点头道:“小弟自然求之不得。”
刘国能刚才讲过,他投降朝廷,并不是因为打不过朝廷的大军,是其母亲的要求。朝廷劝服了他母亲,因此刘国能降服了朝廷。他是一个可以交朋友之人,是其至孝。
还有,他的队伍五万多人,最后留了5000多,那些以前的弟兄,他没有强迫归顺朝廷,而是任由他们自由选择,就这一点,看的出,他对兄弟,也算是有仁有义。
不论别的,就冲这两点,李亭就觉得刘国能其实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人。
插草为香,两人简单结拜,李亭又拜过刘国能这个哥哥。
就在这时,夜色中,章怀急急从颍河边跑来道:“李团练,袁老三、李际遇的人马合兵一处,正在城北作乱。”
“哦”,李亭倒是没想到,袁老三的人胆子竟这么大,那声爆炸居然没把他们吓的四散奔逃,相反,还敢集合起来作战,也是相当难得。
想起袁老三已经被炸过一次,李亭也不得不佩服人的适应能力,他们很快就能发现,这爆炸固然威力巨大,但是距离太远的话,也是顶多惊吓一下。
此刻,李亭必须立即行动。
“哥哥,就此别过。”李亭向刘国能抱拳拱手道。
刘国能道:“哥哥受的是总兵之军令,不能私自去帮兄弟,还请兄弟见谅。再说我这骑兵战马都不在……”
说来好笑,李亭接受的命令是解除禹州之围,而刘国能他们接受的命令却是打破禹州城。
那些贼寇再次大乱起来,自然也是李亭的职责。
李亭一摆手道:谢过哥哥美意。哈哈一笑,这个刘国能倒也蛮忠厚的吗?
说着话,跟着章怀一起,消失在夜色里。
“李团练,我们刚出城门,前面还没上船,贼寇们就来到北城门,高喊着要**将钱留下来,让他们进城。”
章怀这才说起真正的实情。
李亭顿然明白,这些贼寇围城的目的正是为了**,为了城内的无数银两珠宝,此刻,城已破,**必然出城,而他们刚好逮个正着。
“不过,他们是怎么这么快就有所准备呢?”
夜色里,李亭一边沿着河堤急急而行,一边暗暗纳闷。
……
历史上的李际遇死于清军刀下,也可谓一个响当当的汉子。这一世,运气实在不好,还没来得及遇到清兵,竟死于自己兄弟的刀下。
傍晚之际,当得知李亭带着人从草棚里出来,他就惊骇不已,召集手下自己急急打算撤退。
李亭再次出来,不用说,自然是驱逐所有城外的贼寇。
山里的老虎要巡山,其他动物吓的纷纷闪避。现在,李亭在他们眼里,正如那只老虎,他们这些小动物,再不闪避,只怕命都没了。
禹州再也不能呆了,他们要尽快回嵩山,那里才是自己的老巢,才是自己的窝。
天色黑下来,他已经带着大队人越过颍河,正打算沿着颍河北的山路回去。
这时,袁老三派的人到了。
一听共同进退,李际遇动了心。袁老三的人,毕竟实力颇强,要是两家合兵一起,那就四五万人,李亭就是再强,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撤走。
人马没有往西,而是在李际遇的带领下,直接往东,来到袁老三的大营周边。
袁老三、刘洪道亲自接着李际遇还有一众头领,来到袁老三的大帐前。
无数火把点起,照的亮如白昼一般,黑压压的人头,从四处悄悄过来,各拿刀枪,已经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袁老三,你这是做什么,不是商议如何撤退吗?”
“李际遇,你真的要撤走吗?”袁老三猛然厉声问道。
“不撤走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打过李亭的鸟铳兵吗?”
李际遇心中不忿,暗怒袁老三明知故问,你还不是被李亭一路从陈州合流镇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