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看着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胡乱做着毫无作用的抵抗,更是激起了这个从小就在白山黑水间射猎的野性男儿的强烈占有欲。他发出狂野的大笑,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跨入内帐,将其重重地扔在了床上并紧紧将她禁锢在怀里。
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过一个女人。曾在攻陷辽国时,也曾俘获不少女子,其中如她这样的贞洁烈女也不是没见过。可在面对赵莞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连他自己都感觉缘分的奇妙。他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想要征服她的yù_wàng。
赵莞急得几乎失去了理智,拼了命地挣扎反抗,把来时韦贤妃叮嘱她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完全没有闲暇去考虑她的反抗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不是不知道盛装打扮而来意味着什么,可当真正面对眼前的男人对自己身体的侵犯,她却怎么也没办法让自己冷静地对待。
随着“哧拉”一声,她身上的裙衫便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看着自己被撕破的衣衫,情急之下,她脑子里突然闪过头上的一只金簪。那金簪是自己背着母妃准备的,在来时的路上她才从袖里拿出来插到了发上。
这支金簪的用处不就在于此吗?
她本来就是有备而来,要么杀死他,要么杀死自己。
她奋力从兀术的钳制下伸出一只手从发上拔下那支金簪,扬起手将尖锐的簪脚对着他的后颈扎下去。
他反应极快,簪子还没碰到他,手就被他拑住了。
兀术眼里顿时浮上一层骇人的杀气,他捏住她拿着簪子的手,一咬牙,便听到她手臂处“咔嚓”一声响,随即一阵剧烈的骨头断裂的生痛传遍她的四肢百骇。
她痛苦地惨叫一声,手上的簪子随即掉落。
兀术粗鲁地甩开她,冷哼一声站了起来, “就凭你也想杀我?不自量力。”
虽然已将她的手捏断,但他依然不解气,伸手一把将她头上的杏花簪给扯了下来,手心一紧,杏花簪便碎成了几段,摊开手,那玉碎子便从他的手掌心一一掉落在她的面前。
“来人!”
随着兀术一喊,立即便有两名守卫走了进来。
“把她给我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准给予饮食。”
赵莞被不顾死活地拖了出去,跟送进金营的一些民间贡女关在一起。这些民间女子都是宋朝廷从百姓家里强行抓来献给金军的,以换算成银钱的方式抵扣金宋两国之间的债务。不光民间女子成为了宋朝廷的牺牲品 ,甚至皇族中的所有公主、郡主、宗室女以及赵佶与赵桓的大部分妃嫔也是被名码标价地用来抵债。
给这些贡女居住的帐蓬十分简陋,既没有地毯也没有炭炉,帐蓬的材质也是劣质的,不防风也不保暧。赵莞的手伤疼得她动弹不得,她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体的热量被地上的凉气一点一点地抽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烂,原来的华衣丽服,现在已成破衫一件。美丽的云髻也已散落,一头乌发蓬松而凌乱地披散着。
杏花簪毁了……对她来说,那是最珍贵的东西。如今全家人都成为了金人的阶下囚,生死未卜。而这支簪子,承载了太多以前的美好记忆。父皇早已被囚禁,见那簪子就有如见到父皇。可现在,那唯一的念想也没了。
她被扔在冰凉的地面许久后,帐里有几个女子向她靠了过来。
“姑娘,你怎么样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姑娘……”
在几个女子殷切的关问下,赵莞忍着剧疼颤声道:“我的……手,可能断了。”
她微弱地喘着气,手实在是疼得厉害,令她连说句话都觉得艰难。
听她这么一说,几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这里无医无药也无人会治伤看病,只能先把她小心地扶起来,让她躺到了简单铺就的床铺上。
“你叫什么名字?我姓余,名秀锦。”
其中带头过来的那名女子主动介绍着自己。
“我……姓赵,单名一个莞字。”
“看你的穿衣打扮,又是国姓,你应该是皇亲吧?你是公主吗?”秀锦小心推测着问。
赵莞轻点了点头。秀锦及其他女子发现她竟是一国公主,都变得毕恭比敬起来,行为举止也变得拘束了。但那只是一小会儿,看到她落魄至此,秀锦很快将那些俗礼抛开了,用手帕轻轻把她额上的冷汗擦了去,把她受伤那只手的衣袖拉起来查看她的伤势。在看到她已经青肿不堪的手臂,禁不住惊呼出声:“看你伤得很重,如果不找大夫来医治的话,你这只手怕是废了。”
听她这么一说,赵莞也觉得很是无助,那个被称四太子的人恨不得杀了她,更别说找大夫来给她医治。
而最疼爱自己的父皇,已没有这个能力来救她。
来之前,母妃一再叮嘱她要温顺要忍耐,可她从小就是这样宁折不弯的性子,从来不向恶势力低头,勇敢而莽撞,还经常闯祸 。父皇曾老说她不像个公主,倒有点像个民间的野丫头。那时她老是嘻嘻哈哈地缠着父皇,没有忧伤,没有烦恼,每天都很开心。
直到金军南下,他们占领了东京,把她的父母、兄弟、姐妹,所有的皇族宗亲以及朝廷官员等等,全部掳进了金营。
她一动不动躺在床上,那钻心锥骨的痛折磨了她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里她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有时会疲累地睡过去,但用不了多久又会被疼醒。
天亮后,就睡在赵莞身边的秀锦醒来便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