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紫当然不能坐以待毙,躲开宫人的接近,惊恐的看着百里遥,暗自咬牙发了狠心:“我没有疯,是你天理不容的气死皇上,作假遗诏,如今老天看不过眼,降下天罚惩戒于天下,你有罪!”
近乎歇斯底里的话语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百里遥气急,若是现在他还没看出自己这是被人故意针对,也不配爬不到现如今这个位置。
当即,他怒斥宫人:“你们都是这样敷衍做事的吗?没看到这疯妇正在藐视皇家威仪,这难道不是藐视天威!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你们也信?”
宫人们心下一凛,加快速度往秦若紫的方向围困而去,秦若紫说完自己要说的话,也不再反抗,而是不断说着:“你气死先皇,你毫无人性,你会遭到报应的。”
秦若紫本该成为四妃之一,却在这种关头说出这种话,如果奉上的香火被人做了手脚,那么她这话却是耐人寻味,而且从头到位,百里遥也没有对秦若紫这番话做出解释。
场面因秦若紫被带下去而安静了下来,百里遥心中起伏不定,其实他也是心虚,那天秦若白走了之后,云启帝自知时日无多,便责问那个李丛峰曾经的行刑太监,太监被处理了之后,百里遥自然收到了消息。
之后父皇召见他,心知此去必然不安全,百里遥以政务繁忙给拒绝了这个召见,只说晚些会亲自过去请罪,至于晚些是什么时候,那就是由他来定的。
结果父皇死了,那模样他至今还记得,父皇双眼暴睁,狰狞至极,一副死不瞑目之相,总是在午夜梦回中让他吓出一身冷汗。
百里珏面色一沉,今日之事却不是他安排的,他现在还在烦着,那拦截他的人马还没分出到底归属是哪个兄长,今日这事不是他做的,那么很容易就能够猜到是谁,他看向百里御的眼神很是有几分复杂。
“先皇死因未明,先皇登基之事还需慎重。”于长青面色严谨的上前一步提议,然后自知此话过于冒犯,便五体投地的跪下,只是这方向却是皇陵的方向,而不是新皇的方向。
不得不说御史大夫的号召力,从来不逊色于曾经的李安,先是御史大夫率领的御史们纷纷跟着跪下,齐齐高呼“望追究先皇死因”,见这情况明显是占了理,其他大臣也不再犹豫,效仿于长青直接五体投地,虽说没说任何话,可那意思已经摆在了那里。
百里遥如何能够忍得下去,可是有些事情却无法遮掩过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天下人都紧拽着“先皇死不瞑目”不放,一旦有什么天灾降临,肯定会是他的锅,到时候若是有人起义推翻他都算是“大势所趋”。
好大一个弊端,真是丝毫敷衍的可能性都没有,就算他能够左右跪下的这群人,难不成还能管老天下雨不成?逐锋浪尖的事情不是那么好做的他心里有底,可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哼,若是随意两句风言风语我就要低头,那么我这个新皇威严何在,你们这是看父皇去了,就不把我百里家当一回事了么。”
百里遥语气悲怆,似有无比的冤屈无法倾诉,目光更是悲悯而失望。
众位臣子皆是沉默了,不得不说这也是有道理,那妃子空口白话,却无任何依据,他们就逼着新皇妥协,颇有些不地道。
“我有证据!”
在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情形下,有人语调高亢尖锐的出声,可见是多么的胆大包天,众人皆是转头看向这位忽然出头的勇士。
“李公公,你如何会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