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少女不怀春,司徒兰芳对于美好的人物,同样抱有欣赏。
她是个懂事的姑娘,从小就懂事的那种,所以很多时候,她遵从各种的规矩,也学会了利用规矩,为人处世携带了同等年纪女孩没有的世故。
对于百里珏的欣赏也都是偷偷摸摸的来,小心翼翼的不敢被发现,生怕被人说是不自量力。
没有母亲的带领,她平易近人的一面,同样是自卑的折射,她渴望被肯定,所以她一直都非常的努力。
虽然她知道,身为太尉之女,即使她不够出色,平淡无奇,也会有人愿意捧着她,各种好话对着她不要钱的挥洒而来。
可能就是一种贱骨头在作祟,越是自卑的人,自尊心也格外的爱计较,她偏偏就想得到自己所认同的那些人的认同。
看似无情,实则矫情。
“小姐,夜里风凉,还是莫要站在窗口附近,到时候生病了,您可是怕喝药的。”阿瑶皱眉劝慰了,她家小姐心思过重,大夫曾经说过,莫要让她想得过多。
人不是那不知疲倦的车轱辘,可以不间断的翻滚运作,理应休憩的时候,就该安分的静下心来。
司徒兰芳知道阿瑶的性格,若是她不肯关窗户,非要在这里吹凉风,估计这丫头就会站在一旁不断的念叨。
她心情不好,有想生病。
这种幼稚而愚蠢的行为,无不是说明了她对于今日那件事的在乎,一边心直口的说了自己不需要护卫,可其实又想让百里珏帮忙找四个会武功的丫头。
这种明显让对方融入自己生活的建议,总是难为情的,不容易说出口的。
不好意思的时候,就难免矫情起来,什么父亲会帮我找的话都说了出来,显得格外的挤兑人,难怪百里珏会觉得不高兴。
而后那拿花生来对比的方式,是让她觉得即后悔又懊恼,若是没有这个强人所难的行为,是不是他就不会恼了。
生病了他是不是就会来探望她
司徒兰芳躺在拔步床上,将被子随意的扯开,两手交叠置于脑后,看着未拉上的粉黛幔帐上床顶一侧的挂落,暗红色的木质极为光滑,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圆滑得俗气。
“阿瑶”
外间传来衣服与被子的摩挲声,司徒兰芳开口制止“不用起身,我没事。”
“小姐”阿瑶疑惑的语调传来。
“明天我想去将军府找秦若白。”取取经什么的,还是要找同等年龄的女子才行,司徒兰芳很看好秦若白。
阿瑶沉默了一瞬“我们没送拜贴。”
没送拜贴就上门,这就有不礼貌了,就像进门不敲门一样,而且人家要是不在家中,岂不是很不凑巧。
“难得任性,我就要去她那里,有没有在都是次要。”司徒兰芳咬定青山不放松,这越是懂事的人,固执起来越是不讲理。
司徒兰芳突然上门,还真让秦若白吃了一惊,她这人向来不讲究,可遇上司徒兰芳这么个天仙般的人物,也难免想要漂亮些出门迎接。
司徒兰芳对于将军府的格局也是有了一小半的了解,上次前来赴宴,也是小小的逛了一下,对于这里清雅的布置还是挺喜欢的。
很难想象,她以为将军府这么一个武官的府邸,会是一个超大的演武场,就像她家一样,她父亲也是爱好习武之人,小时候她还小,他们这一房又没女人布置,她父亲就喜欢空旷的布置,到处看起来清清冷冷的没个滋味。
终于等她长大了,本以为可以由着自己来了,却发现家里那些个眼皮子浅的,她摆出什么都会被要走,不给就偷偷的顺走,委实不要脸。
打算修整装饰一些地方,那些个堂兄堂弟堂姐堂妹,就一个个的说也要整改,司徒兰芳被这群人鸠占鹊巢还吆五喝六行为,简直恶心的不行。
“芳芳怎么有空过来,也不招呼一声,教我好生准备一番,也好招待你。”
秦若白似嗔似怨的腻乎了一句,然后就拉着人往听雪小筑走,至于拜见她母亲什么的还是算了,又不是不熟悉的人,如此匆匆过去,她那爱讲究的娘亲还不知道要怎么忙乱。
司徒兰芳任由秦若白牵引着走,低头瞥见二人交握的手,嘴角弧度上扬了些许,轻声应答道“想你就来了,你不会怪我没送拜贴吧我可是厚着脸皮来了,你不准嫌弃我。”
秦若白很喜欢司徒兰芳用这种拖长的语调,缠绵又婉转像是在撒娇。
“你愿意来我都是开心的,就是遗憾没有精心准备些东西,总觉得缺了什么。”司徒兰芳算是她的一个朋友,总想拿好的东西招待她,比如去无名氏抢一瓶梨花酿什么的。
不知道她现在还能不能抢得到,小师父对她可防备着呢秦若白这家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想要就动*的想法有多危险。
两人进了听雪小筑之后,秦若白就将自己喜欢的摇椅贡献给司徒兰芳,司徒兰芳一靠下就迷恋上这种一晃一晃的体验。
“一直以为这是年长之人,才会有的东西,没想到你一个女子也备着这样的椅子。”司徒兰芳很是鲜的上下打量,不过一会,他就将对于自己是否也能拥有一把的想法给戳破。
家里那群人虽然被父亲弄走了,可她终归是习惯规整自己的人,这般懒散的椅子委实有些不适合她的生活态度。
秦若白靠坐在一侧,上半身略微倾斜着靠在司徒兰芳身边的矮桌上,侧头询问道“你这么匆匆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