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烟这几天都有些心中不畅快。
她本来在这朱南岭下呆下来后,即便心中不适,也只是将一副冷冰冰的外表挂在外,而绝对不会唉声叹气之类。
但这几天,她偶尔会走到木屋外面那株枯萎的桃树下,望着天边的流云叹气。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事重重了。
“师父。”
不知道什么时候,沙儿站在了她身后。
“什么事?”和烟淡淡地问了一句。
“我没什么事情,就是看你这个样子。我有点担心。”
“我很好。”
和烟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这般说道。然而,沙儿却知道,师父说出口这句话,可能并不是本心的真实反映。真很好吗?她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师父在挂念着什么,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
“师父,你是不是在等那个云破天啊。”
当云破天这三个字眼,那么平淡无奇地从沙儿的口中说出来。不过几天的时间没有见面而已。但是和烟却觉得那个名字如此陌生,好像她从来就没有听到过那样一个名字,她的记忆力好像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人,等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从她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而且,同时浮现的,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云少汮。
她忽然懂了,也许是心中对云少汮歉疚,她失败了!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下那个人的,但是,却还是时时刻刻想着,而现在,她似乎陷入另外的一段感情,这个感情的主人,和云少汮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又不是他,而是一个叫云破天的家伙。
这种情感的纠结反复,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这几天的冷静,不但是一个让她思考的过程,也是让她正视自己本心的过程,让她知道,她真的陷入现在的这段感情了,所以,那么多复杂的情绪从心头涌起,如烟往事,也一并纷至沓来,汹涌地覆盖着她。
“师父,我起先一开始就提醒了你,那个云破天不是个好东西,像他那样的纨绔气质浓烈的人,对任何人和事情,热情只有三刻钟的,过了那个时候,他就会玩儿起消失,独自留下别人伤感,哎。”
所以说,沙儿她讨厌那云破天不是没有道理,就好像这时候,看着自己师父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虽然,对师父心中更深层的分析她说不上来,但是单单只是看这表面的反应,她就看得出来,这种消极的场面,还不都是拜那个云破天所赐,都是他惹下的这一切,做什么不好,偏偏来无故地招惹一个姑娘,现在,搞得别人肝肠寸断。
“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明白。”
和烟心中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等那个人。
人的心情总有起伏和波动的时候吧,她只是觉得现在心情有点低落,其他的,她不愿意去对自己刨根问底。
但是这样的回答,怎么可能能糊弄得了沙儿。
沙儿站在一旁,隔着一点点距离,悄悄打量师父。看到她那个样子,她暗暗地摇头。师父真真是简单至极的人,谁对她好一点,她就受不了了,现在好啦,独自舔舐伤口。云破天那个挨千万的,好好的几天搞什么失踪,就是去哪,好歹来打个招呼,这样不声不响的消失,算什么意思?纯粹是玩弄别人的情感啊!
“挨千万的混蛋!”
沙儿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她不由得愤怒地咒骂了一声。
“你怎么啦?”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恶毒咒骂,和烟不禁慢慢转身,然后看到沙儿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
沙儿忽然地眼眶里面泛起点点泪花。
她的师父啊!这才几天功夫,忽然一下就变得这么憔悴了,叫她怎么不伤心,她可是专门照顾师父的人,但现在不管她怎么努力,想要安抚好师父的情绪,她是无能为力的,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她于是想了想,决定给师父出一个主意。
“师父,我看,你要是真的太闷,就出去走走,去找找。。”
“找什么?”
“哎!”沙儿叹气。“找云破天那家伙啊。”
她本来是极力反对这两个人在一起的,但是,现在看到师父这个样子,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索性,由着他们去,既然师父这么放不下,不如下山去找一下,听说那人居住的地方也不远的,就在那凌云酒肆住着。
“为什么找他?”
说完这句话,和烟就忽然地垂下眼睑,她不想再想那么多了,还是安心修炼吧。
“师父。。”而沙儿在听到这句话,简直是无语了,哎,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沙儿。”
“怎么了师父?”
“把门关上,我们要开始闭关了。这段时间,修炼实在有些耽误了。”和烟忽然地说道。她语气是那么淡漠,然而,在淡漠之下,只有知道缘由的人才明白,那里面含着多少让人肝肠寸断的热情。。
“不许关门!”
忽然地一声暴喝,从屋子外面传来,在视线所及当中,一个白色的身影,以极快速度朝着小木屋而来。
“小烟,我来了,我来了。”是云破天。
“这家伙。”沙儿仿佛是如释重负一般,在和烟的身后嘀咕了一声,而这时候,那云破天已然飘飞到了和烟的身边。
和烟转身,有些呆滞地望着这个跑到身边的人,嘴角似乎有些抽搐。她现在内心十分的矛盾。
云破天看到这个样子的她,也是一阵心疼。他努力凝视着她的眼睛,然而,在那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