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抽打在十三身上的皮鞭变得已经如同天上的星星,无法去计算了。所有大苹果城中的市民都在神统治的大地上慢慢适应着“天堂”的生活。从适应没有社交的日子,到禁止饮酒,不能讨论统治的正确性,见了天使一定要问好,商人不得赚钱,穷人不得抗议,中产阶级必须保持木讷的表情。
天堂不再像《圣经》里描述的那么美丽,他们失去了一直坚称是上帝赋予他们的人权,在神的面前,人根本就没有权。
越来越多的人明白到,他们手上套着的绝不是什么上帝之名的身份手环,而是奴隶身份的标签。给神办事的人们拿不到酬劳,最多只够换点食物照顾家庭的温饱,娱乐行业失业的人们转到了天使的旗下承担建筑业,他们如同古埃及的劳工一般每天工作12个小时,虽然没有鞭挞,但天使们会根据他们的表现记录在案,连续消极怠工者会被送往法庭,接受上帝的审判……说穿了就是死。
在天使降临的第十天,一座高塔从原本的橄榄球场中央竖立了起来,这座由岩石打造,占地足有四座篮球场大小的高塔高达百米,下方绘制了极其复杂的魔法阵,就像天使要召唤恶魔一般。
赞臣通过优异的表现博得了信任,至少他再弄到的原材料都被直接送到了这橄榄球场来。数之不尽的工人还有天使们负责着整个工地的进度,他们拥有一个巨大的炼金炉,将材料投掷进去化为滚烫的铁水再倒入模具,冷却后便化为了一块块高三十公分,宽40公分,长50公分的白色巨石。
这种石头异常珍贵,掺杂有天堂带来的天地之灵,无法使用器具进行搬运,哪怕被磨损到1克都是莫大的浪费。
所以……天使围绕那座高耸的白塔修建起了最原始的螺旋状脚手架,由人类背负这些白石,一步一步的走上去,纯手工来堆砌。
虽然天使们拥有翅膀,搬运这种每块重达50斤的石块并非难事,但他们美其名曰给予人类奉献上帝的机会。看到如此场景的赞臣只想对天使们说,“奉献你奶奶个腿……”
他们毫无尊老爱幼的品德,不管是年轻的女士,还是老迈的老人,都搬运着等重的巨石,这些被征用的工人,都是从前从事娱乐行业的人们,他们用天使的话说,背负着罪孽,但尚且没到要被砍头的救赎级别,通过这种体力劳动可以帮助他们修功德,获得上帝的宽恕。
“神一定要如此卑鄙吗?”在材料交接的空闲时,赞臣坐在了赛场的开台上,看着场中央忙碌的身影,眼中充满了迷惘。
“弱肉强食,这本来就是生命界的定律,除开信仰的外衣,神在这块土地上就象征的绝对的力量。”坐在他身旁的暗刀叹息的回答着,“你还不是因为神的强大才屈服在了强权下?”
“为什么不能理解成我跟你们信教了呢?”赞臣淡然一笑。
“你这种人是没有信仰的,而你这样的人一般都可以活上很久。”暗刀看着身边的赞臣说道,“劝你还是放弃帮助人类的幻想,在你还有挽回的余地以前,如果你真干出出格的事情来,我不得不杀死你。
说真的,能被我看上眼的人类只有两个,一个是十三,一个就是你,我倒真的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能让傲慢的堕落天使暗刀说出这样的话,可谓赞臣的荣幸。
“什么时候觉得我有问题的?”赞臣没有否定,因为他也清楚暗刀和其他天使的区别就在于,他不会和白翅膀的家伙交流,因为讨厌这些家伙。
“从见面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这种人是不会屈服在任何生命之下的,哪怕是神明,也不能凌驾在你脖子上面。”暗刀太熟悉那种感觉了,就像自己一样,除了路西法大人可以成为自己上司,其他一切不过是下达命令的道具而已。
“我们天朝有一句话叫,‘生不如意十之**’。很多东西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但如何从逆境中寻找正确的路走出来,才是人生最重要的课题。不必再劝我了,至少现在我和你们还是朋友,在悲剧发生以前,保持这种关系就好了。
谁也不知道明天将会怎样,不是吗?”赞臣支撑着双膝站了起来。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够了,未来如何,就像赞臣说得那样,根本没有人知道。
就在天使降临的第10天,十三等人进去的第7天,一架来自天朝的运输机降落在了省略号的跑道上,从飞机上走下来的不是冥事局的增援,却是这世界上的另外一股力量的代表——校长占星诗。
他在毕方的推行下来到了跑道上,跟随在两旁的还有万妖隐世会前会长狰以及现任会长瘟神禺疆。
这四位和整个世界都本是格格不入的存在,在向导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省略号由机库改装成的会议室。
这里齐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狩魔组织代表,总数为15位,代表着是人类反抗天神最后的一道防线架构者。
在占星诗到来以前,除了维多利亚和无珠,根本没有人知道这群妖孽会来。不少人甚至亮出了兵器要围殴的架势,还是维多利亚和无珠一起出来才震住了场面,解释清楚了他们来的目的。
没错,这是世界末日,但世界并不仅仅是属于人类的。妖怪作为地球上土生土长的灵物,相来具备普通人类无法比拟的天赋力量,他们可以是最麻烦的敌人,也能是最强大的盟友,一切只看形式如何变化而已。
人类或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