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穿黄色锦缎,体型微胖,眼睛如老鹰般敏锐,下颚有胡须的老者从庭院中走了过来。边走边赔礼道:“诸位大人,不好意思啊。本相来晚了,让诸位久等了,实在是对不住了。”
甘太傅,赵大夫,李廷尉丞,张御史丞四人道:“相国说的是哪里话啊,我等也是刚到不久。”
吕不韦对一旁的世子政说道:“老臣参见世子殿下。”
世子政回道:“相国不用多礼。”
张猛抱拳行礼道:“下官见过相国大人。”
吕不韦说道:“郎中令客气了。”
吕不韦注视着站在后面的孙武问道:“敢问这位是?”
“草民孙武见过相国。”孙武回道
吕不韦道:“原来你就是殿下经常提起的孙先生啊,今日一见果然令本相眼前一亮啊。”
孙武谦虚道:“相国严重了,先生一词。草民愧不敢当。”
这明明是一番普普通通的说辞,可是到了赵大夫、甘太傅、李廷尉丞,张御史丞等人耳中就像变了一番滋味,他们认为孙武是在做作,故意说的他们听的。眼神变的比刚才还要恶劣轻蔑了,吕不韦注意到了亭中的变化。急忙转移话题道:“我们先入座吧。”
吕不韦长袖一卷做到了主坐的者几上,望着站立的张猛说道:“郎中令本相实在是对不住了,没想到今日会多出人来。是本相疏忽了,况且亭中狭小无法在多摆出一张者几来,如若郎中令不嫌弃的话,就在我等诸位中,选出一位来并列一席吧。”
张猛回道:“相国客气了,张猛本就是一粗人。比起坐着还是站着的好。”
吕不韦尴尬道:“这样啊”
孙武拉着张猛的衣襟小声的说道:“郎中令你傻啊?你这么做是在打相国的脸,如若今天的事传扬了出去,你让天下人怎么看相国?堂堂的一国丞相居然让客人站着入席。岂不是全天下的笑话。你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张猛惊恐道:“先生所言极是啊,是猛疏忽了。可否让猛与先生共坐一席?”
孙武笑道:“郎中令说笑了,这本来就是郎中令的席位。不是郎中令与草民共坐一席,而是草民与郎中令共坐一席。郎中令坐下即可,无需问过草民。”
张猛刚要坐下来的时候,世子政跑了过来说道:“张猛你回去,我和先生共坐一席。”
见张猛迟迟没有行动,世子政再说道:“怎么?难道你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
张猛回道:“不,下臣不敢,下臣领命。”
世子政坐在孙武的身边笑嘻嘻的说道:“先生,我坐在这里没问题吧?”
孙武“唉”了一声,李廷尉丞,张御史丞,甘太傅,赵太傅看到这一幕,嫉妒的牙龈都红了。心想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能和殿下并列一席。
吕不韦拿起青铜酒樽说道:“既然大家都入座了,就让我们满饮此樽。”
众人都说道:“请。”
吕不韦以长袖遮面,把樽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倒扣在众人的面前,众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喝完之后做了一个相同的动作。唯独孙武面前的酒樽还是满满的,吕不韦见状问道:“先生为何不喝,难道这酒不好?”
孙武回道:“不,酒是好酒,只是草民不会饮酒。”
吕不韦再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先生不会饮酒,我府中有上好的龙涎茶,我这就命人为先生冲泡来。”
孙武道:“不用了,谢谢相国好意,只是草民同样也不会饮茶。”
赵大夫拍着者几说道:“酒你不喝,茶你也不喝。你到底要喝什么?难道你要喝天上的琼浆玉液吗?”
一旁的李廷尉丞拍了拍他的肩旁,示意他不要在说下去了,可是现在的赵大夫就像一头出笼的猛兽,不管不顾的继续说下去,而且越说越难听。“赵大夫。”
听到吕不韦的声音之后,又看见他满脸阴沉的看着自己,赵大夫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不敢在多说一句话了。吕不韦眼中闪过一丝恶意的问道:“先生,那你到底要喝什么呢?”
孙武平静的回道:“清水,草民只喝清水。”
吕不韦笑着道:“先生果然不同凡响,今日本相倒是领教了。本相这就让人准备。”
吕不韦又对众人说道:“好了,差不多也该上今天宴席的主题了。”
吕不韦拍了拍手之后,四名仆役抬着一只烤的外焦里嫩香味扑鼻的大肥羊走了过来,光是闻着香味就让人舌齿大动,口水大流。
他大步走了过去,从其中一名仆役的手中接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随后对众人说道:“诸位,今日就由本相来分食这只肥羊,不知诸位可有意见?”
见众人一致没有反对。“那本相就却之不恭了。”吕不韦道
他把肥羊分成了羊头,羊排,羊蹄,羊内腹肉,羊胸肉,羊尾骨,羊肩肉七个部分,一切完成之后七命身穿绿衣手捧簋的婢女走了进来,把簋高举跪在脚边,吕不韦依次把羊排,羊蹄,羊内腹肉,羊尾骨,羊肩肉,羊头装在了簋中。
捧着羊内腹肉的婢女把羊腹肉放到了甘太傅的者几上,捧着羊排的婢女把羊排放到了李廷尉丞的者几上。捧着羊肩肉的婢女把羊肩肉放到了赵太傅的者几上,捧着羊胸肉的婢女把羊胸肉放到了张御史丞的者几上。
捧着羊蹄的婢女把羊蹄放到了张猛的者几上,最后捧着羊头,羊尾骨的婢女把羊头,羊尾骨放到了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