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左宜缩着脖子,往被窝里缩了缩,她最不喜欢看沈笑蹙着眉头的样子,太严肃,“我已经吃过药了,睡一觉发发汗就好。”
“你又不是医生,要是能好早就好了。”沈笑心里没谱,自己不是她,感觉不到她有多难受,也就不知道她到底有多不舒服。
微微粗硬的手指冰凉像一块冰毛巾敷到林左宜的额头上,她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别过头来躲开他。
滚烫的温度,明显就是发烧了,沈笑没来之前以为她就是单纯的感冒,没想到会发烧,忍不住爆粗口:“发烧吃药怎么能好,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我不去。”林左宜用被子蒙住头,鼻子里冒出来的热气撞到被子上又反弹回来,热的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往脑袋顶上涌。
就是热死,也不去医院,林左宜打定了主意不管沈笑怎么劝她就是不去,赖在被窝里不动弹。
沈笑从医药箱里翻出体温计,掀开林左宜蒙在头顶的被子,手伸进被窝在她领口处摸索,林左宜发烫的身子忽然和他冰冷的手指头接触,刺激地她哇哇大叫:“啊——”
沈笑抽出手,拿好体温计再次送进去,过一会儿再拿出来,四十一度!
烧成这样还说没事,那怎么样了才叫有事?
沈笑扔下温度计,二话不说把林左宜从被窝里抱出来,她身上穿着的是单薄的棉线衣,抵御不了风寒,嘴唇苍白发青,脸上一阵灰色一阵白色,憔悴的吓人。
林左宜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力,软趴趴的像一滩泥巴任由沈笑抱起来放下去,沈笑发现她还没穿衣服,又把放下来,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就一点力气也没有,死气沉沉地趴着一动不动。
一会儿军靴撞击地板的声音哒哒哒地迫近,沈笑从衣柜里扒拉出她深冬才穿的厚衣服给她穿好。
扶着她从床上坐起来,林左宜像个没骨头的人,刚坐起来又要往后倒下去,沈笑没办法让她伏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他再帮她穿好裤子,单膝跪地给她换上暖融融的雪地靴。
林左宜晕乎乎地任他摆置,一会儿不说话又要睡过去,沈笑摇醒她:“先别睡,外面冷,睡着了更冷。”
“去哪儿啊?”林左宜的衣服鞋子都已经穿好,才想起问他要干什么。
这不废话吗,沈笑懒得和生病的人一般见识,她八成是烧迷糊了,生着病不送她去医院,难不成还带她出去玩儿吗。
“病这么重不去看医生好不了。”沈笑面露不悦,最后检查一遍她身上的衣服够不够保暖。
林左宜眼晕坐不稳,歪歪扭扭的就要倒下来,都这时候了还不忘犯倔:“我不去医院……”
“坐好了。”沈笑扶正她的身子,“不去医院,那我带你去医务室,那里人少,病人也少,味道轻。”
林左宜这次倒没直接说不去,只两眼一闭,身子一歪,又朝身后的大床倒了下去。
沈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他身上,拉着她的手站起来然后自己蹲到地上,林左宜很配合的倒向他的背,沈笑一用力将她背起来,快步朝门外走去。
林左宜躺在他的背上,滚烫的温度隔着厚厚的冬天大衣都能传到他身上,温度越高沈笑越心急,笔直的两条大长腿迈地飞快。
靠在他背上颠来颠去,困顿的睡意袭来,林左宜迷迷糊糊地又上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记得,就记得自己趴在他的后背上,他的衣服让自己给压的往后扥,露出半截脖颈肌肤。
平时这里的肌肤没怎么经历过太阳暴晒和风雨的侵袭,和他脸上麦色的肌肤差一个色度,林左宜经常打抱不平老天为什么给了他一张五官英俊的脸还要给他从头到脚的好皮肤。
白花花的一截脖子在自己眼前头晃啊晃,林左宜极力保持着理智才没一口咬上去,他身上的味道也好闻,呢子军衣混着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他身上独有的男人味的气息……
林左宜感觉自己像醉了不是病了,一个人趴在他后背上也不说话,就看着他的脖子竟然傻呵呵发笑。
生病的待遇就是好……这样一想也不觉得多难受,甚至想多生几次病也不错。
可是沈笑也不可能每次都会来的这么及时,次数多了他肯定也会觉得烦了,人不是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呸呸呸,林左宜默默的鄙视自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这个小区离军.区并不远,门岗哨兵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敢拦着,见到他肩上还扛着人,就小跑着过来问要不要帮忙。
“不用,守好自己的岗位。”沈笑把肩膀上的人又提了提,背着林左宜一路脚步飞快,到了医务室大气不喘,把林左宜往病床上一放,叫来医生给她治疗。
医生只看了眼她苍白的脸色就说:“怎么病得这么严重才来看啊?姑娘家家一个人在外面住可得好好照顾自己。”
今天值班的医生年纪比较大,至少大林左宜一轮,沈笑和他说话也客客气气的:“我也是下午发现她病了的。”
这话说的,林左宜有点不乐意听,又不是她自己想生病的,昨晚上睡觉前还好好的。
医生给她重新量了一遍体温,比刚才在宿舍里量的时候又高了零点一度,医生一皱眉林左宜心里就直发憷,发烧而已,不至于吧。
“张嘴我看看,啊——”医生拿着一次性的木勺往林左宜嘴里送。
林左宜乖乖张嘴,让医生看看舌苔,到底是上了年纪,边看边碎碎念道:“你们年轻人啊,现在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