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父母的一辈子别无所求,生平最大的奢望就是看着孩子们一个个能成家立业。
江家就江沅这么一个男孩,都指望着靠他传宗接代,和江沅年纪差不多大的朋友眼看着都结婚生子,只有江沅还没安定下来。
杨平之看着别人都已经抱孙子了,自己只有眼馋的份儿。
沈清如越想越觉着就是这么回事,杨平之思想传统,八成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咬定了林左宜不肯松口。
发现杨平之的弱点之后就好说多了,沈清如好对症下药,不就是想要孩子吗,她也可以生,只是江沅不肯给她这个机会而已!
沈清如开心的一晚上没睡好,睁眼数着时间,就等天一亮,她立马奔去江沅那儿向杨平之赔礼道歉。
大晚上睡不着可不止沈清如,林左宜这边刚给家里打了电话之后,就站在阳台上,望着飘渺的天际发呆。
初春的风依然凛冽,尤其到了晚上,一入夜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一轮冷冷清清的孤月挂在天边儿。
沈笑去一趟洗手间的功夫,出来林左宜就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挨个房间找了一遍不见人影儿,推开阳台的门,才发现她抵着冰冷的栏杆,望着深沉的夜空出神。
沈笑顺着她的目光抬头看去,夜空中一颗星星也没有,全都隐匿在月亮的光辉下,看了半天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
“林左宜,你又想挨揍。”他大手用力一抓,林左宜便整个人被他带着撞进他怀里。“穿这么少就敢在外面站着。”
摸摸她的小手,果然冰凉,沈笑隐去嘴角的笑,拉着她回屋。
林左宜鼻尖冻得像点缀了一颗红樱桃,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回到屋里,室内室外温差大,感受到屋里的温暖,僵硬的身子舒服地一点一点松弛。
她就像没骨头一样,软塌塌地趴在沈笑的怀里,沈笑故意逗她手指头戳了戳她脸上的酒窝:“别人都是满月变狼人,你怎么变成小猫了。”
林左宜一掌推开他,恢复正常:“少来。”
她刚在外面给林妈打电话,随便聊了几句家长,问到最近的情况,林左宜只报平安不说不好的,没告诉林妈杨平之后来又来找她了,林妈胆子小,知道了又该担心好多天。
都说新年新气象,没开始之前林左宜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新的一年重新开始,等她斗志昂扬的想展开手脚大干一场的时候,赤果果的现实给了她重重的当头一棒。
想摆脱过去好好生活?门儿都没有。
去年没解决的问题挤压着拖延到今年,公司里的琐事,临近的比赛日期,加之最近突然蹦跶出来阴魂不散的杨平之和江姜,林左宜一个脑袋有两个大,被塞的满满的。
沈笑知道林左宜在惆怅什么,她都对他说过,表面上他只是口头安慰了几句,心里却一直想她所想,替她担心。
只是多说无用,沈笑一向属于实干派,行动大于声音,林左宜有需要,他随时都可以冲锋陷阵抢在最前头。
那天晚上,林左宜难得睡了好觉,入梦之前她都记得沈笑在客厅攥着她的手,说的那句话,”不管前路还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你还在,我也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啊,只有他在,她也在,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林左宜一夜好眠,沈清如就没那么舒服了,她做了一晚上关于怎么讨好杨平之和江氏兄妹的梦,早上醒来头昏脑胀,晕乎乎的,出了门没去公司,直接开车去找杨平之。
昨天在肚子里酝酿了一晚上的台词,这回无论杨平之对她态度怎么恶劣,她一定要忍住,切忌不能再跟昨天一样和杨平之翻脸了!
沈清如来的正是时候,掐准了时间点敲门,彼时江姜和江沅才出门不过十分钟,杨平之听到有人按门铃,还以为是江姜忘了拿东西又回来了。
“来了来了!”杨平之扔下收拾到一半的餐桌,小碎步跑起来。
打开门,傻眼了,冷着脸:“你又来干吗?”
“阿沅呢?”沈清如笑盈盈地开口,眼睛先一步向屋里扫视了一圈,太好了,正如她所愿,又是只有杨平之在家。
“上班了。”杨平之说着就要关门。
沈清如就从那一条细小的门缝间挤进来,忙不迭地夺走杨平之手里的抹布:“我来做就好,您去休息吧。”
杨平之站在一旁看她笨手笨脚的收拾餐桌,不管不问,等着看她一会儿收拾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伯母,阿沅年纪不小了吧。”沈清如一边擦着桌子,一边为后话做铺垫。
杨平之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江沅的年纪,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也是啊,我记得阿沅好多同学都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跟着阿沅参加过好几次他朋友孩子的满月酒了。”
果然一提起孩子,沈清如偷偷注意到杨平之生硬的表情有了些松动,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渴望。
她又何尝不想看着江沅快快结婚,快点给她生个孙子,趁她还有力气还能帮他带几年孩子!
“其实,我也挺喜欢小孩儿的。”沈清如地叹了口气。
“谁不喜欢呢……”杨平之被她说动,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看着阿沅这么大年纪,别人都当爹了,他还孤孤单单的漂着。”
沈清如没料到孩子竟然这么管用,早知道她一开始就拿孩子说事,还省的绕这么多弯子。
“谁说阿沅单着了,不是还有我吗,我做梦都梦到过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