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平吓得够呛,胖脸上都失了血色,对老山东等人说:“哎呀,吓死我了,董连长,这地方真不太平啊,幸亏有你们保卫,拣了一条命,阿弥陀佛,那手雷要是再扔近一点,脑袋瓜可就炸烂了。”
“唐先生,你酒量不小,胆量不怎么大。”
酒宴提前结束,几个人押着两个刺客,匆匆赶回驻地。
驻地里的兵营还没建成,士兵们在车站外搭起了临时帐蓬,阿混和阿四将两个俘虏押进帐蓬里,给他们解开了绑绳。
这两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面皮白净,身材纤弱,象是还没走出校门的年轻学生。阿混问道:“你们俩是什么人?”
“狗汉奸,要杀就杀。”
阿混往身上看了看,自己和阿四,都穿的是和平军的军装,难怪被他们看成是“狗汉奸”了。
“说老实话,便放了你们。”
其中一个年轻人,哼了一声,“骗谁呢?
老山东走了进来,带着卫生兵,给受伤的年轻人洗伤口,上药,包扎,伤虽然不重,但流血甚多,年轻人精神有些萎靡,,老山东扶着他,躺到行军床上,并且盖上被子。
这一番举动,让两个年轻人越来越惊讶,这哪里是对待“俘虏”的态度?
“你们……”年轻人眼里闪着疑惑。
“我们不是汉奸。”老山东卷着一颗旱烟,笑呵呵地说。
阿四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瞅瞅两个年轻的“刺客”,盘腿坐在一捆稻草上,抽着烟问道:“小伙子,你们俩是学生吧?是不是锄奸团的人?”
两个人谁也没有回答,然而从他们的表情上,阿四和阿混心里都有了答案。
阿混嘻嘻地一笑,“老弟,我向你们问一个人,侯小光,你们认识吗?”
两个年轻人对望一眼,万分惊讶。
正在这时候,帐蓬外面的士兵跑进来,向老山东报告:“连长,坏了,日本人来了。”
“快,”阿四吐掉嘴里的烟卷,站起身来,拿起绳子,重新把两个年轻人捆起来,“对不起,鬼子来了,咱们得演一场戏,你们俩配合一下。”
这俩人更是大眼瞪小眼,汉奸,哪有跟日本人称“鬼子”的?
大家七手八脚,收拾行军床,制造“审讯”现场,正在忙乎,帐蓬外,传来一声喊:“口令——哎哟,是唐先生,您来了,啊?太君,您也来了,太君好。”
帐蓬里紧张忙碌了一阵,老山东、阿四、阿混刚把“审讯现场”收拾好,久保和唐一平一前一后,走进帐蓬。
“太君好。”老山东和阿四等人都立正敬礼。
“嗯,”久保晃着胖胖的身子,和唐一平两个站在一起,两个胖子活象两尊泥胎。他打量着两个被捆绑起来的年轻人,一脸傲慢地问道:“这两个人,什么的干活?”
“报告太君,他们是本地的暴民,因为和饭店老板有仇,便想制造爆炸,杀人害命。”老山东说。
“嗯,暴民,统统的枪毙。”
久保看了唐一平一眼,“你不是说,他们是政治犯吗?”
“嘿嘿,太君,我是……估计的。”
老山东瞅瞅唐一平,皱皱眉头,心里说:“你这样的狗汉奸,才应该统统枪毙。让你多活一天,便祸国殃民一天。”
唐一平走上前去,用脚踢踢两个年轻人,两个人眼里都闪出仇恨的光芒,狠狠瞪着他。唐一平被瞪得有些恼火,抬手便打了其中一个人一记耳光。
“姓唐的,你为虎作伥,坑害国人,早晚不得好死。”
唐一平大怒,抬手又打了年轻人一记耳光。
老山东上前拦住唐一平,“唐先生,这俩人,我们还要仔细审讯,然后上交师部,顺藤摸瓜,找出背后指使人,争取一网打尽。”
“好的,一网打尽。”久保满意地点点头。
“太君,”阿混凑上来,笑嘻嘻地说:“我们准备在附近建立一个情报网,加强防卫,把兵营、车站、劳工营,都紧紧守卫起来,侦察暴民动向,保障车站安全。”
“嗯,”久保想了想,拍拍阿混的肩膀,“好的,你的足智多谋,好的好的,”他转过身对老山东说:“明天,建筑队施工顾问过来,开始建设营房基地,你,唐的,我,咱们共同参与设计施工,把这里建成大东亚圣战的劳工基地。”
“是。”
久保呆了一阵,便和唐一平都离去了。
阿混重新给两个年轻人松了绑。这回,俩人不再怀疑了,其中一个年轻人语气轻松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是吗?”
“算是吧。”
“你们怎么认识侯小光?”
“侯小光,我们算是老朋友了,他在南京行刺,被鬼子抓住,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
“真的吗?”俩人高兴起来。那个受伤的年轻人说:“那……让我们去看看小光,自从他被捕,我们都惦记坏了,只是没办法,对了,我叫甘子林,他叫王大牛,我们俩都是……”
“都是锄奸团的,哈哈,”阿四接口说道。
“哈哈哈。”
“你们行刺的对象,是唐一平吗?”
“对,”
阿四抱歉地对甘子林说道:“对不起,我打伤了你的腿,不过,我是故意没打你的要害,你信吗?”
老山东在旁边说:“小伙子,他可没吹牛。”
“信,”甘子林点点头,“我们俩都是学生……唉,那句话说得也对,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论军事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