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有深问,但就凭云霓父亲对柔大娘的尊敬,木天晴就能断定,这个从木府里出来的柔老姨娘一定也是个有点本事的女人,她很期待待会能见到她。世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做到这般的隐忍的。
木天晴的思绪又被云霓的叙述拽了回来。
“大姑娘,奴婢可是从小就在庄稼地里长大的,从小就和马啊,羊啊,牛啊打交道,奴婢太熟悉这些牲口了。两辆马车的马一看就不同!”
“是不是我的马被人动了手脚?”
“不是,是后面的马车让人动了手脚,那匹马明显走路比前面的来得慢,而且也跑不起来。并且,您马车上的马是匹良驹!这样的马匹,就是在木府也绝不会只让拉马车的!奴婢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所以就没上前相认,而是一直跟着。一开始,奴婢也不清楚到底您坐在哪一辆马车里,本以为您是坐在后面那匹上,有人故意要和您拉开距离,好对您下手。”
木天晴点点头,这丫头做得对。
“很快,马车就走到了没人的道子上,奴婢更加觉得可疑,那条路明明回木府更远。奴婢只好在远处悄悄跟着。很快就冒出了许多黑衣人,奴婢刚准备叫人,就看见有一个男子骑着高头大马来救人了。本来奴婢以为得救了,但是这个时候,前面的马车就飞快地跑了起来。那男子只能将后面马车上的人救了出来。奴婢一看救出来的尽然是二姑娘和三姑娘,而且那男子也没有要去追您马车的意思,奴婢一下子就明白了。于是奴婢就去了最近的马铺,租了一匹快马,跟着您的马车留下来的马粪一直追到了山脚下。”
“刚到了山脚,奴婢发现这里离木家的庄子很近。奴婢想我一个小丫头没法子救出您来,于是奴婢就回到了家,求救我爹了。我爹从小就和奴婢吹嘘,他的武功有多好,奴婢觉得也该是他展现一下给奴婢看看的了。没想到,我爹还真是没吹牛!”
云霓咧开小嘴憨憨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和她爹一模一样。
“云霓,谢谢!”
云霓摆摆手:“大姑娘,这是奴婢应该的。”
木天晴看着云霓,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虽然这个孩子刚刚救了自己,可是这个丫头自己能信吗?能用吗?云霓这丫头很聪明,明显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或是宅子里的丫鬟能有的淡定和智慧。这样的丫头一直窝在木家,即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被明老姨娘赶出了怀远的屋子,自己也不肯离开木家。这里一定有原因。
木天晴不怕晚莲,晚莲一看就知道她的目的在自己那个父亲身上。有目的的人就不可怕,越有目的,越好利用。可是眼前的云霓不同,到目前为止,木天晴没看出云霓有任何目的。本以为她可能心仪怀远,毕竟怀远是木家如今唯一的男丁。但是,从这丫头现在表现看来,也不是。
云霓很了解木天晴的眼神,也许此刻必须是自己和木天晴交心的时候了。本来,她还想和木天晴再彼此熟悉一下再说。不过昨天她想了一夜,整个木家,也许只有大姑娘一个人能帮自己了!
噗通一声,云霓跪了下来。
“云霓你这是干什么?”
云霓激动地说道:“大姑娘,求您,求您相信云霓。奴婢知道,大宅子里很难相信一个人。可是奴婢本来可以在这庄子里好好过一辈子的,日子一定比在木府里过得好。可是奴婢一直忍着,就是要留在木府,因为奴婢有一个心愿。”
木天晴打量着云霓,这孩子有着庄园中人的朴实:“说吧,我听听。”
云霓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姑娘,我娘不是因为成了亲才到庄子里来的,我娘是被木家的人赶到庄子上来的。而且,我娘当年是大着肚子被明老姨娘赶了出来的!我娘初来庄子的时候,差点就要把自己饿死了,是柔大娘救了我娘。后来我爹从木府跟来了庄子,也不多问一句我娘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一直照顾她,直到她生产。我爹用他一颗真情打动了我娘,我娘才愿意好好活下去,才有了我!”
果然,云霓的父母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那你娘之前的那个孩子呢?是男是女?”
“不知道。听说,我娘生产的时候,是木家的人专门来接生的,刚一生下来,就说我娘生了个死胎。那孩子连声哭叫声都没有,庄子里的人都觉得奇怪。”
“你爹没有在你娘身边?”
“木家的人把我爹关了起来,说原来他就是那个歼/夫,可是我爹和我娘心里都有数,这不过是木家的托词。被锁着的我爹差点就要破门而出了,木家的人把门打开了,说是婴儿已死,大人活了。只要他们俩以后在庄子里安分守己,木家的人也就不多过问了。此后,我爹和我娘就留在了庄子上,成了亲,有了我。我爹娘都没和我说过这些事儿,可是庄子里哪会有秘密,有一次我娘把我交给两个婶婶看管,她们以为我睡着了,聊天的时候都被我听到了。”
木天晴看着云霓,只见这孩子此刻脸胀得通红,拳头握的紧紧的。
“怪不得我娘从小老是看着我愣神,虽然我很听话乖巧,我爹对她也很好,可是我娘偶尔脸上也会露出一丝丝悲伤,我不懂,直到我听到这段往事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