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这一切,变数太多,又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的。惊得成铭、小直两人刚一落地,便瘫坐在了地上,重重喘着粗气。
那位老者捋了捋胡须,静静的注视着二人,长叹了口气。
此刻二人才算清醒过来,成铭猛地回头,惊声道:“三爷爷!”
老者微笑的看了看成铭,没有回答他。随即看向了一旁的小直,眼中浮现出了怒气,喝道:“小直,你好大的胆子!”
小直幡然醒悟,看到老者怒恶的目光,知道大事不妙,不由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小直,你身为分家子孙,不但没有尽到保护宗家的义务,反而对宗家大少爷起了杀心,你可知道你犯的可是滔天大罪,连你的爹娘也要受到牵连!”老者怒声道。
小直横眉竖眼,自知事已败露,今日难逃一死,便也不再畏惧,只是若因此事危及到了爹娘,他大大的不甘心。
“这一切罪过都是我闯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求你们莫要害我爹娘,我这就以死谢罪便是!”小直说完,缓缓闭上了绝望的双眼,将双手置于脑门上方,运起宇能,欲要自尽而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成铭一声大喊:“小直,住手!”
小直闻言一惊,悬在脑门上的双手忽地停了下来,一双不敢相信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成铭。
成铭也看了他一眼,肃然道:“小直,我虽然不知道咱们阡墨一族为什么要分宗家和分家,更不知道分家为什么会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但是,我阡墨成铭答应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会竭尽全力让宗家和分家合为一家!”
成铭顿了顿,眼中不时闪出了几分光芒,续道:“对,我现在是很弱,但我不是一个懦夫,总有一天我要成为一名强者。小直,我要证明给你看,我阡墨成铭配当阡墨一族的传人!”
小直怔怔的看着成铭,眼角中不由流出了几滴泪珠,接着他便哭了起来,嚎啕大哭,一时间竟哭的像个孩子,仿佛要把这十年来埋藏在心里的苦楚全部哭出来一般。
老者长长的叹了口气,捋了捋胡须,叹息道:“小直啊,你随我到族长那里请罪吧,也许族长念你年幼无知,会饶你一命。”
小直蹲在地上哭了好久,才缓缓的点了点头,站起身子,用一双早已哭红了的眼睛,无神的看了看成铭,便向空地外面走去了。
“小直。”成铭忽地叫住了他。
小直微微一愣,并没有回过头去,只是静静的停在那里。
“小直,此事我并不怪你,你也不要去父亲那里请罪了,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好了。”
小直听到这话,身子一颤,但他依然没有回过头去,因为他已经没有脸再回过头去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默默的流了下来。
“小直,你哥哥的事情,我很抱歉,都怪我当时不懂事,否则你哥哥也不会……”
“够了!”小直猛地大喊一声,打断了成铭的话。
成铭一怔,静静的盯着自己多年的玩伴那略带颤抖的背影。
许久,泪流满面的小直,又缓缓的说了一声:“够了。”只是这次的声音要小得许多,也哀伤得许多。
随后小直便如发疯了一般,跑下山去了。
“小直……”成铭念及好友,刚想追去,便听一旁的老者道:“少爷,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成铭觉得有理,微微点了点头,便没有追去。
感激的看了看身旁的老者,成铭拱手道:“三爷爷,方才多谢您出手相救了,孙儿感激不尽。”
老者捋了捋胡须,一双藏在皱纹里的小眼透着精光,微笑的点了点头。
成铭又看了老者一眼,略一迟疑,问道:“额,三爷爷,孙儿有一事想向三爷爷请教。”
老者瞥了他一眼,故作生气的啐道:“你个滑鬼头,要是想趁机打听游龙使命的事情,那老朽可恕不奉陪了。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只有参加了成人礼才能知晓的。”
“啊?被三爷爷看出来了啊。”成铭尴尬的笑了几声,随即转口道:“三爷爷,其实孙儿还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三爷爷,您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莫非,您早已知道小直会对我不利,在偷偷跟踪我们?”
老者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展颜摇头道:“哎呀,小鬼头都算计到你三爷爷身上来了啊。”
“哪有,孙儿就是好奇问一下嘛?”成铭挠了挠头,干笑道。
“哈哈,小鬼头,你以为这块地方,是你最先发现的啊?谁没有个童年呢。”老者眯着眼不耐烦的一挥手,转身而走,“好了,好了,功德圆满,老朽也该回去喝我的小酒去喽。”
成铭注视着老者渐渐远去的身影,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嚷道:“三爷爷,上午我爹爹所说的‘无脸进入祖师祠堂’是何意?”
老者闻言一怔,停下脚步,没有回身的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副极为怪异的阴沉表情,快步离去了。
成铭在上午时就发觉父亲有些异样,现在想来,原来是父亲所说的这句话有些古怪。
成铭这十年来,一直活在失去妈妈的阴影当中,无法自拔。再加上父亲对他严厉异常,更让他起了逆反心理,刻意压制自己的宇控天赋,偏偏不去修炼宇能。那些嘲讽他的族人也许早就忘记,早在十年前,年仅五岁的成铭就已经开启了‘天枢穴’,成为阡墨一族数十年来开启宇穴年纪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