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成铭百思不解之时,只听萧劲突然喊道:“铭儿,下马!”
“是。”成铭从思索中走了出来,连忙应道。
一老一少利落的从马上下来,萧劲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握着成铭有些细嫩胳膊。
两人向前走了几步,与为首的那位锦衣卫只有不到一丈远的距离。
为首的那位锦衣卫再次喊道:“把这个孩子交出来,我便饶你一条性命!”
“哼,你们锦衣卫的人,为何要插手江湖上的事情?”萧劲黝黑的脸上尽是怒意,冷冷的问道。
“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快把孩子给我!”为首那人将左手负在身后,右手的绣春刀向前一探,严厉的喝道。
“要想抢走他,除非先从老夫的尸体上踏过去!”萧劲怒目圆睁的喝道。
“哼,找死!”为首那人咬牙狠狠的说道。
突然,成铭眉头一皱,锐利的目光瞪着前面的这个锦衣卫,低声对萧劲说道:“萧伯,小心他的左手,可能会有暗器!”
萧劲闻言,连忙向为首那人的左手看去。
为首那人脸色一变,只见一道寒光从他的左手中飞了出来,直击萧劲左侧胸膛而来。
萧劲虽惊不乱,连忙手作结印,运用宇能的力量,将地上的一根断木枝带动飞起。
只听“嘭”的一声,木枝及时的抵挡了住暗器的攻击。木枝被震碎了,但暗器也因为受力偏离了轨道,“嗖”的从萧劲的耳边飞了过去。
萧劲冷哼道:“你们锦衣卫的人,竟然用暗器偷袭,算什么英雄!”
为首的那位锦衣卫见萧劲躲过了暗器,不由微微一惊,随即冷笑道:“哈,偷袭?英雄?哼,我们做事一向只注重结果,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就是锦衣卫!”
“但是,只注重结果的结果,往往是很令人失望的。”忽然,一个淡然的声音毫无边际的从少年嘴中轻吐了出来。
为首那人一怔,低头看去,只见站在萧劲一旁的成铭正用锐利的目光瞪着他,无形间有一股强大的气势从成铭的身体里散发出来。
要是换作以前,成铭自然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更不会有这样的气势。昨日所发生的种种变故,使得成铭那颗原本幼小的心灵,似乎成长了许多。一个念头渐渐扎根到了心底:我一定成为强者,一定要找出自己家族灭门的真相,找出那股黑暗势力,报仇雪恨!
为首那人气的直喘粗气,本来以这么近的距离,他有十足的把握射中对手,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杀死萧劲,抢走成铭,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但就在射出前竟然被成铭看破了,不由愤愤的道:“小子,你怎么会知道我会发暗器?”
“推测。”成铭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推测?”为首那人有些气愤的错愕道。
“嗯。”成铭微微点了点头,忽的双眸一亮,冷笑道:“因为你是一个左撇子!”
“你、你怎么……怎么……”为首那人大惊失色的瞪着成铭,颤颤巍巍的说不出话。
“你虽然用右手握刀,但是你腰间的刀套却也挂在右边,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成铭耸了耸肩,淡然道,“只有一个习惯用左手的人,才会把刀套挂在右边吧。”
“你!”为首那人没想到成铭会观察的如此仔细,不由又惊又怒。
“而且,你右手握刀的姿势很不自然,很显然你并不习惯于用右手,你故意将刀伸到前面,以引起我们的注意,其实是为了分散我们对你左手的注意力吧。一个人将自己的习惯手隐藏到背后不用,却让不习惯的一只手握刀,其目的是不是很令人怀疑呢?”
阡墨一族天生就具有过人的天赋,而成铭更是继承了阡墨宗家血统之人。十年间成铭刻意压制自己的天赋才会平庸无常,可如今形式的巨变,使得成铭精神高度紧张,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和超强的分析力发挥出来,刚才那人的怪异举动自然没有逃出他的眼睛。
“可恶,可恶!”为首那人咬牙怒道。真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原本是算计好的必胜招数,竟败在刀套的位置上,直气的为首那人面色发青。
不仅是那个锦衣卫,就连一旁的萧劲,对成铭的表现也很吃惊,但萧劲现在可没有时间考虑其他,如今成铭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阡墨一族在昨晚惨遭灭门之灾,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其中还不知牵扯到了多少秘密。若不是成铭的父亲,提前飞鸽传书于萧劲,恐怕这阡墨一族就要绝后了。
但令萧劲震惊不解的是,从昨夜带走成铭离开阡墨家后,便一路向西驾马飞奔,中途不敢有丝毫的停顿,此地已距阡墨家有上百里之远,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要对成铭下手,而且还是朝廷的人。
成铭静静的扫视着四周的锦衣卫,忖道:所有人都衣着整洁,人与马均无疲惫之态,说明这些人早就知道我会被萧伯救出,提前做好了准备。可是黄州居此地有百里之遥,我与萧伯又是一路快马而来,这么说他们至少在灭门之前就已经接到了命令,难道……此事真与朝廷有关?等等,即便他们早就知道我会被救出,但又是如何知道我们一定会路经此地的呢?
成铭想到这里,一双锐利的目光不由的瞄了瞄身旁的萧劲。
萧劲侧脸与成铭对视了一眼,握在成铭臂膀上的右手更加紧了几分。同时,萧劲左手做出怪异结印,低喝道:“木系,草木皆兵!”
萧劲施展出了“木系控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