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不会因为某件事或者某个人停留哪怕一分一秒的,在舒有财不顾生意地拼命寻找中,在舒府军队的持续搜索中,又是三个月过去了。如果说舒有财在没日没夜的寻找中而憔悴不堪,那么舒灵就是在如炼狱般的训练生活中痛不欲生。一个四岁多大的孩子每天绕着山野不断地跑,跑到晕倒口吐泡沫才得以休息,一有懈怠,皮鞭就劈头盖脸地打下来了,夜里双腿打颤,背上还被皮鞭打得火辣辣的疼,接着第二天继续。于是五十个孩子只剩下三十五个了,这三十五个还在死死坚持,却也再也没有孩子该有的一切了。舒灵就是其中之一,他现在最渴望的只能是活着,只有活着才能逃出去或者直接杀掉这些土匪!
这天,舒灵他们来到训练集结地,那些土匪却没有再让他们跑,而是给了他们每个人一把匕首,两两一组的厮杀,直到一人死亡为止,当然有一个幸运儿会被轮空而直接通过。这时舒灵的心揪了起来,难受到难以呼吸,生死时刻那么快就到了,不杀人就得被杀。于是每个孩子内心最渴望的就是那个轮空,于是当一个土匪慢悠悠的把一把纸条拿到舒灵他们面前是,他们仔仔细细的选,然后抢似的抓住自己选中的那一纸条,接着就是打开纸条看了。可是所有人都在犹豫,没有一个人敢第一个看哪怕一瞥。可土匪们可没那耐心候着,眼神越来越冷,于是舒灵他们硬着头皮打开看,并出示纸条,其中一个明显带着兴奋,显然他就是那个幸运儿,可惜那个不是舒灵,于是包括舒灵在内的三十四个人被随便分成了两组,并在土匪们的呵斥声中要求立刻决斗。
终于有个孩子眼中冷芒一闪,一箭步冲出,直取对面小孩,匕首的冷锋映着孩子苍白的脸。有了带头的,自然有跟随的,又有几个拼了起来,但更多的还是不敢,可是当土匪拔刀之后,所有人都动了,就是那个幸运儿也站在旁边脸色苍白。舒灵的对手是一个比他大一两岁的孩子,那人连连说着对不起,不过紧接着就毫不留情地拿匕首刺了过来,而舒灵仗着身形小连连躲避,可每一下都让他冷汗淋漓。有的孩子一边刺着一边开始哭了,有十几个孩子身上已被匕首划得鲜血淋淋,那血染衣襟是那么触目惊心,于是场上一边是哭喊声,一边是兵戈碰击的铿锵声。
而舒灵的体力也渐渐不支了,速度一慢下来,只听刺啦一声,手臂上便传来火辣辣的疼,鲜血开始渗了出来。不过这也使舒灵发起了狠劲,他不再一味地防守,开始不要命似的猛攻对手,而对面那个孩子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转眼间身上就被舒灵划了好几刀,接着两人都开始火并了。
这是大当家的也来了,二当家的连忙迎上去道:“大哥你怎么来了,这次下山收成咋样?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何必亲自过来呢。”“嗯,训练的不错,就是要狠,这样才能多杀官兵嘛,老二干的不错。这次下山收成也不错,劫了好几车好东西呢,今晚给兄弟们加餐。”刀疤脸此刻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哪敢,还是大哥教导有方。”二当家立刻开始了溜须拍马。可是不料刀疤脸话语一转的说道:“这次下山又折了几名兄弟,这厮杀恐怕得改改了,留下二十五个人,不然人手太少了。”二当家闻言一愣,接着就大打包票地说道:“大哥放心,我马上去安排。”“嗯”刀疤脸此刻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转身便要离开了。
此时那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却急忙忙地走了过来对刀疤脸说道:“大哥,外围发现官兵了。”刀疤脸脸瞬间就阴沉了,问道:“怎么回事,官兵发现我们巢穴了?”“这倒没有,他们似乎在找人,顺道摸过来的。”“人多吗?”刀疤脸冷芒一闪道。“三十来个吧。”中年人答道。
于是刀疤脸转身对还未离去的二当家道:“老二,这里你处理好了,别给我出乱子。”“大哥尽管放心吧。”二当家毫不犹豫地说道。接着刀疤脸就带着中年人急冲冲地走了,而在片刻后山寨就全面戒严了,各个巡逻的手里都拿上了刀。当然这些舒灵根本没时间关注,因为此刻他和对面的人身上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了,伤口深的都隐隐能见到骨头,两人都趴在地上不断抽搐。
二当家此刻已经出现在了训练场上,用鹰隼一样的目光扫视着场上的青年,只见场上有的已经趴在地上不动了,有的还在吼还在厮杀,有的则想舒灵那样趴在地上抽搐。“去看看那几个不动了的死了没有?”二当家对手下吩咐道,片刻后手下就回来了,报告道:“二爷,死了三个,晕了两个。”“嗯,把那五个都拖下去吧,那还在打的两个和那个杀掉对手的都算合格了,还有那两个那边几个都勉强算合格了,带出场吧。”二当家继续吩咐道,手下马上就去带人了。接着二当家大声吼道:“你们运气真不错,刚才大当家说话了,你们可以不用死了,不过嘛”二当家怪笑了两声见手下把合格和死了的都带出去了才继续道,“现在还留在场上的七组人给我马上决斗,不杀死对手,就一块死吧。”瞬间舒灵的心冰凉了,因为他就是场上七组之一。
紧接着舒灵就听到一声嘶吼,竟是对手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向他猛扑过来,舒灵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迎面向对手吐出一口血沫来,而对面那人在丝毫没有防备下,顿时眼前一片血红,下意识地闭眼,而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