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开玩笑吧?”
大飞嗫嚅的说道。那个警察不耐烦的将手电筒对准了大飞,没有好气的说道:“大半夜的在这么个地方,我还有心情和你们几个开玩笑?”
胡队冲他摆了摆手,转头问我:“你把事情的经过再说一遍,越详细越好,不要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没有办法,只好又从下车遇到大飞开始讲起。这次我讲的很慢,甚至连某些不为人知的心理活动也全都说出来了。大飞在一边听我如此深刻的剖析自己的灵魂,好几次差点发出惊叹,我都听到他咽唾沫的声音了。
胡队听我讲完后,转头问大飞和陈佳阳:“你们两个有没有补充?”
他俩同时摇头,大飞还腆着脸说:“您看他把我嘴里的葱花味儿都说给您听了,哪还敢隐瞒啊?”
胡队沉默了一会儿,转头冲镇派出所那个姓邵的警察说:“老邵,你过来一下!”
老邵在泥水中跑了过来,胡队问道:“五龙镇今天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
老邵想了想说:“下午四点多吧,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但是不会超过四点半。因为下雨前先打了几个大雷。打雷时我记得是四点多一点。”
“什么时候起的雾?”
“什么雾?”老邵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胡队指着我们仨说:“这三位说他们走到这里时起了大雾,所以他们才困在这里。”
“没有雾啊。”老邵肯定的说道:“雨下了半个多小时吧,没见到起雾。”
老胡笑了,转头对我们说:“从镇派出所到这里不到三公里。你们说走到这里时起了大雾,雾还是黑色的,而镇里却一点都没有雾。我想只要有中学文化的人都不会不懂基本的天气常识吧。你们都上过中学吧?”
我和陈佳阳都点了点头。只有大飞怯生生的举起右手说:“我、我没上过……”
“你跳级了?直升少年科技大学?”
“我六年级没上完就回家种瓜了。不信你问他!”大飞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我:“他是我小学同学。”
我此时虽然非常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这样一个同学,但不得不点了点头。
胡队面对这样一个活宝,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在原地踱了几步,抬头看了看我们,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今天晚上的事情存在很多疑点,你们三个是目击证人,有些情况还要向你们三个详细询问。今天就先和我们回队里一趟吧。”
大飞一听就急了,抢上前几步说道:“别呀队长!我们要是坏人,哪还会主动报案不是?您看看我们在这里都折腾了快一个晚上了,家里人啥消息都不知道,您怎么也得让我们给家里报个平安不是?再说所里的邵哥最了解我,您说就我这要样的,连杀鸡都不敢,更甭说杀人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得了。”
老邵在一边见大飞胡搅蛮缠,气得在他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大飞你胡说什么?你以为这是跟你玩过家家啊!你们必须要配合案件的调查,今天就跟区队的同志回去,至于你们家里,我会去替你们通知。”
“邵哥,您这开着警车一去,我妈还不得吓死啊。再说村里李书记一向就和我家过不去,他看您去了,明天肯定在村里用大喇叭广播,您说让我妈明天哪还有脸出门啊!”
我看着大飞苦苦哀求,只觉得又好笑又可悲。想起小时候他爸揍他时他也是这个样子。时间的流逝,让每个人都发生了很大变化。但是面对强大的权力,他还是那个在他爸威势之下摇尾乞怜的小孩子。
“胡队,过来一下!”一个法医冲着我们这边挥了挥手。
胡队快步走了过去,剩下几个警察把我们仨围在中间,好像生怕我们跑了。我暗自计算了一下与每个警察之间的距离,脑中幻想着我三拳两脚突出重围的威风。便在此时,胡队冲我们这边喊道:“把他们三个带过来!”
我们又被带到发现尸体的水沟边,尸体已经被抬上担架并盖上了白布。两名警察帮着法医将尸体抬到救护车上。胡队对我们仨说道:“刚才法医同志对尸体做了初步检查,这个人死了至少有五天了。根据对你们几个刚才的调查,初步可以解除对你们三人的怀疑……”
“我的娘哟!”大飞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
“但是这件事情还有很多疑点,我们还要继续调查。你们的**我们已经做了登记,镇派出所的同志负责与你们三人进行联系。这几天你们不要外出,如果离开本镇,需要向镇派出所报告,听到没有?”
“听到了。”
我们三人齐声回答。
胡队点了点头,转身对老邵说:“这边的事情还需要所里的同志辛苦一下。虽然基本确认死者就是和平村的孟国法,但是由于身上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物品,所以还必须要到他家里去取物证。这件事就由你带所里的同志去办吧。”
“好的,胡队放心吧,一会儿我和小张就去孟国法家。这老小子天天闹事,他家我每年都得去十几趟。”
老邵看上去很兴奋,毕竟这个闹事的老家伙不在了,能让他好好松一口气。
“还有这三位,你也要帮我看着点。”胡队指着我们仨说。
还没等老邵回答,我急忙说道:“胡队长,您可能没弄明白。这位女士不是我们村的,我们和她也是今天才认识。”
老胡这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