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雨天儿,出行又不便了。”月湖喃喃一声。
一个鞋女进来传:“娘娘,宫外送新鲜菜的来了。”沈涣栀一笑,倒巧了。
男人的面色比上次更加阴郁难解,低着头,似有千言万语要道来。沈涣栀也随口打发了人出去,独独留他在屋中问话。
“先生可查到什么?”男人摇头:“经年已久,又被一场大火烧尽了,难以找到端倪。”沈涣栀些许失落,嘴上却还是维持着礼:“先生不必急,先生为本宫奔走效劳,本宫心中自是感激不尽。勿论结局如何,本宫都视先生为自己人。”
深深鞠了一躬,探子缓缓道:“我这段时间在娘娘故居处的村庄油走打听,已知这些年并无异常,可见与附近势力无关,下手之人必是早就预料好的了。”
唇角一滞,沈涣栀没有说话。
“所以,还请娘娘想想,谁与沈家向来不睦?”
无奈轻叹,沈涣栀目光疲惫:“沈家这些年皇恩极少,朝中无人,已是如履薄冰,哪里还敢再惹是非?况且我家行事谨慎,从不与人为敌。”
一蹙眉,探子细想片刻,随后道:“那娘娘再想想,什么人,想叫娘娘一家赴黄泉?又……留住了娘娘的性命?”
“若说是对我家有冤仇,却又留我独活,实在叫人难想。”沈涣栀紧紧锁眉,片刻后突然闪眸:“可若是我一家死,沈子顷便可永保族长之位。”探子怔住:“怎么说?”嘴角扬起轻蔑的弧度,沈涣栀冷叱一声:“我弟弟是父亲的独苗,将来必要继承父亲家业。父亲出走,弟弟年幼,沈子顷暂代族长之位还可说得过去,可若等我弟弟尚能主事,沈家便必将托给我弟弟来管了。”
点点头,探子尚有疑虑:“却是有理,只是沈子顷当真会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吗?这样尚且不论……娘娘一家只剩下孤儿寡母,娘娘的弟弟又年幼,不值得动此干戈。若是沈子顷有意架空权势,也是轻而易举的,他何苦做此事,反倒愚昧笨拙。”
浅浅一笑,沈涣栀淡然:“我也只不过是心口揣测罢了。先生那里可知道我父亲的消息?”
探子脸色又是一沉,沈涣栀的心也随着落空了。
“很难找到大人的消息,只是隐约与边境相关……”沈涣栀一惊:“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长长叹了口气,探子咬着字:“意思就是……大人可能,已凶多吉少。”
倒吸了一口冷气,沈涣栀的印象里父亲是模糊的,倒是没有什么情感,只觉得凭空没了依靠,心里堵塞着难受。
“那我沈家,岂不是难有东山再起之日了?”
沉吟片刻,探子抬眸:“倒不是。沈家不是有一位长子,唤作——沈铃清,他近来倒是有所举动,现下似已进京了。”
沈涣栀摇头:“还不知是不是气候,死马当活马医罢了。就烦劳先生再帮我盯紧沈家动静。”探子笑意吟吟一躬身:“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