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什么!她来这个鬼地方,连半天都没到。

沈南瑗咬着下唇,表情苦巴巴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刚从乡下来的,就是路过,谁知道那么倒霉就被挟持了,幸亏少帅把恶人击杀,少帅的救命之恩,我感激不尽!”

“什么都不知道的乡下毛丫头,却能知道我?”杜聿霖眉眼含着意味不明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耐心不多,也有的是法子让你吐露实情。”

沈南瑗一双圆溜的杏仁眼此刻瞪得更圆了,惊恐一览无遗,她是当真信杜聿霖会对她施刑。

因为他变态啊!做人一点都不善良。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这一开了头,白日里一直忍着的委屈再也收不住,“我知道你有什么稀奇的,你也别小看乡下破地方,我平日里都有看书的。”

“戏文里不也是这么演的,你不救我,我只得自救,这还有错了么!”

“我看过你的画像,认识有什么稀奇的!”

沈南瑗一边哭一边说,说到最后哭得更惨了。

杜聿霖身体微有僵硬,只是隔着点距离,何况沈南瑗正沉浸在悲痛中根本没发现。他哑着嗓音不耐烦道,“哭什么!”

沈南瑗也不管,哭得既委屈又伤心,本来么,她好好地想追个文,烂尾了不说,还被迫穿了苦逼的金丝雀女主。

泥煤,要不是她神经够大,她早就一头撞死,直接大结局了。

她哭到最后打起了哭嗝,一下冲散了那气氛里的悲戚。

她也不想的。

杜聿霖:“……”

“现在就哭,一会儿我保证你哭的更伤心。”杜聿霖的语气冰寒,可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这丫头偏就多了耐心,就像是进门的时候想看她能在地上装多久,又譬如现下她哭成个花猫似的,却愈发觉得她有意思了。

再往前说,就是带她回府,也出人意料。

往常这种情况,不关她进军政府的大牢,也是随意找个地方关押。

完全不知道杜聿霖此刻想法的沈南瑗也就是伤心了一下子,就开始寻找时机。

她余光里一边悄悄瞟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娇小的身躯。

她惯会看人脸色,打刚刚开始为自己辩白,就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挪到了他面前,似乎是要面对面控诉。

沈南瑗瞅准了时机,故意软了身子似的往杜聿霖的身前一扑。

杜聿霖抬手就挡开了。

他并不把她那身娇体软的重量放在眼里,但少女身上的香气扑鼻。

这种香气竟不似普通女人身上的胭脂味那么冲鼻。

他不自主就蹙了下硬朗的眉峰,方才本能挡开的反应过去,现在手掌心里似乎还有那柔软的触感。

沈南瑗趁他走神,下赌注似的猛地迫近,在他不置信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手刀利落砍下的样子。

她一击得手。

阿弥陀佛,那个善哉善哉。

沈南瑗同时在心里默念着:希望女主光环继续强大。

李氏惊奇地说:“我不是同老爷说了,今日我与南瑗小姐原本是要去看戏的,可是中途遇见了督军府派人来接……”

她故意停顿在了这里,从怀里掏出了手绢,胆战心惊地拍了拍胸口,又讲:“老爷,幸好我和南瑗小姐没去看戏。我回来的路上听说督军府的二少在梨园遭遇了暗杀,死了不少人呢!”

沈黎棠倒是也知道白天的那场骚乱,他仔细回味了一遍李氏的话语,顿时欣喜不已。

督军府来接……看来那位大少果然对南瑗非常上心。

他的眼睛再投向沈南瑗时,俨然一副慈父的表情,“南瑗,累了吧!先吃点夜宵,好好休息。”

再瞪一眼沈芸芝,沈黎棠严厉地说:“你也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能不能长点脑子啊!”

又训苏氏:“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苏氏的脸色一僵,倒是聪明地服软:“是老爷,我一定好好管教芸芝。”

三更半夜的,沈黎棠一进了屋里,其余的人很快就散了去。

沈芸芝还有些不服气,却被苏氏拧了拧耳朵,提上了楼。

餐厅里,只余了沈南瑗和李氏两个人。

沈南瑗拿起了筷子,挑了挑面线。

李氏咬了咬唇,压低了声音:“我不会说的。”

沈南瑗抬了眼睛,只见李氏的表情变了又变,像是下定了决心,又说:“但南瑗,你得离杜聿霖远一点。”

现在沈南瑗就像是惊弓之鸟,一听见杜聿霖的名字就心惊肉跳。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嗯,我知晓的。可……”

那就是个蛮子。

还是个木仓杆子特别硬的蛮子。

沈南瑗一想起他那副如雕刻过一般的美好躯体,便不由眉头紧锁。

躯体是美的,但人……嗯,混蛋,在他这里算是褒义词。

李氏却听着她声音不大对劲,带了点绵软鼻音,眼睛也水汪汪的,便想岔了道。

人是让杜家二少劫走的,也不知吃没吃什么亏,可看着那小模样的可怜劲儿就不舍再问了。

“吃面罢。”她想,杜家那二痞子并不是南瑗和她能左右的。

沈南瑗乖巧点了点头,确实饿了。

要说跟杜聿霖犯冲,她的胃首当其冲,别提多虐了。

清汤面冒着滚滚热气。

手工做的面,跟后来外面卖的精细挂面就是有差别,面条更软,也更劲道。

沈南瑗想到她姥姥了,姥姥特别会做面食。

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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