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嬷嬷就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与蝶衣说话,全然不理会采儿。
蝶衣掩唇轻笑道:“嬷嬷,采儿姑娘找你有事呢。”
田嬷嬷冷哼一声:“真是麻烦。”却还是起身去拿蜜饯。
蝶衣看着田嬷嬷的身影,忽的心生一计。她将小瓷瓶从袖口中拿出来,倒了一些粉末在手心里,静静等着田嬷嬷走过来。
“没那富贵命,偏需求还不少。”田嬷嬷嘁了一声,冷嘲热讽道。
采儿脸上的笑容却有着挂不住。小主一朝失势,没想到这老妪婆都敢爬到她的头上撒野,但她还是忍着怒气,强笑道:“嬷嬷受苦了。”
“田嬷嬷请留步。宫中从不提供蜜饯,您这是亲自做的?”蝶衣突然开口,询问道。
田嬷嬷走过去打开蜜饯罐的盖子,谄媚的奉上,“上好的梅子,老身没别的本事,做一些甜嘴儿还是行的。后宫好多小主都托老身做过蜜饯。”
蝶衣凑过去一瞧,将手中粉末不着痕迹的抖落进去,笑着道:“田嬷嬷手真巧。正德宫的蜜饯也快用完了,劳烦嬷嬷为皇后娘娘也制一份。”
没想到田嬷嬷却直接将蜜饯罐子盖上后塞进蝶衣怀里,谄媚道:“既然如此,不如蝶姑娘先拿去给皇后娘娘用吧。”
蝶衣正愣愣的不知该不该接,却没想到采儿一把将蜜饯罐子抢过去抱在怀中,义正言辞道:“正德宫什么时候开的东西了,好不知羞。”
蜜饯罐原本被抢去蝶衣还松了一口气,可一听到采儿所说,便立即冷了脸:“正德宫的确的东西。”
采儿冷哼一声,将蜜饯罐子抱的更紧了,又回去看药去了。
蝶衣回正德宫的时候,闻人笙正哄着小皇子,见她端着银耳汤进来,疑惑道:“冬耳呢?”
“冬耳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坏了肚子,已经跑了一早的茅房了,奴婢今儿个替冬耳当值。”
闻人笙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蝶衣也将银耳羹放在了桌上,规规矩矩退了出去。
蝶衣守在门口,心中想的却是这几天找个时间去找如妃娘娘,然后让如妃娘娘改了她的年龄,等四月份外放宫女时,她再想办法溜出宫去。
蝶衣有些搞不懂如妃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却只能听从如妃的摆布。
这天,闻人笙在正德宫逗弄子衿时,芸娘神色匆匆从外面赶来,凑在闻人笙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闻人笙的脸色骤变,确认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奴婢无意间秘密请了董太医。董太医出来后,奴婢费了好些力气才从董太医口中问出消息。娘娘,需要禀报皇上吗?”
“这样的污言秽语,禀报皇上做什么。芸娘,去太医署请一位德高望重的太医随。”
芸娘这次带来的消息不是别的,而是许答应有了身孕。可自从她降为答应以后,容蹊便再也没宠过她,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按照宫规,后宫私通处以极刑,连带着腹中的孩子也要一起处死。许答应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