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张俊等人念念不忘流放中的岳家妇孺,欲除之而后快。
对付岳家几个妇孺原本以为手到擒来,但一次次的算计,一次次的失败,一文不名的铩羽而归,这让当朝宰相大失所望。
借刀杀人,斩草除根,端的是心狠手辣,不留余地。
万俟卨自告奋勇,前往南宁说服梁王柴荣。
作为秦桧、张俊一党的核心成员,万俟卨算是一称职的打手,铲除异己、构陷栽赃,全都有他的份,特别是诬陷岳飞,最后处死岳飞父子,万俟大人可起了到关键性的作用。
相府计议已定,万俟卨自然不敢耽搁,立即动身前往南宁。
南宁王府,梁王母子等人正在大堂议事。
这时,门子来报大理寺丞万俟卨大人造访。
万俟卨大人来访?梁王妃、柴荣二人愕然,忍不住相视一眼,均想好端端的,这万俟卨为何来访。
尽管心存疑虑,在不明真相前,梁王母子还是保持王府应有的风度和礼仪。
柴荣吩咐道:“快快有请万俟大人。”
片刻功夫,万俟卨信心满满步入大堂。
环顾梁王母子以及府丞、幕僚等人,万俟卨拱手致礼:“下官不请自来,实在鲁莽,还请王妃、梁王勿要见怪啊。”
梁王妃客套一番,吩咐左右看座,她疑惑道:“万俟大人与我梁王府素无往来,此次突然来访,所为何事?”
“秦相、张枢密甚是挂念王妃母子,因平日政务繁忙,加之路途遥远,没有机会拜会王妃母子,此次安排下官专程前来南宁问候,还请王妃、梁王多多担待啊。”万俟卨并没有单刀直入,而是辗转迂回,打起了感情牌。
梁王妃这个女人饱经世故,处事干练,远非一般女人可比,自从小梁王柴排福武科举命丧东京汴梁,她也心灰意冷,别无所求,能和儿子柴荣偏安南宁就心满意足了。
见万俟卨吞吞吐吐,说话不爽快,她就犯嘀咕了,心道这万俟卨突然来访,必有所图。
梁王妃不露声色,客套道:“如此,就多谢秦相和张枢密了。”
“小梁王柴排福文武双全,实乃世间罕见,不想命丧岳飞之手,如今秦相、张枢密也算给梁王报了仇。”万俟卨步步深入,继续玩他的感情牌。
“那是,父王是何等之人。”柴荣满脸自豪。
梁王妃却皱起眉头,并不言语。
见梁王妃并不接茬,万俟卨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似乎并不太热情,似乎在防范他。
面对梁王妃母子,万俟卨并不慌张。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夺夫之恨刻骨铭心,这就是他的底气。
峰回路转,万俟卨亮出了底牌,他直言不讳道:“恕下官无礼,梁王柴排福和下官同朝为臣,彼此间或多或少也是有点感情的,梁王不幸被岳飞所害,下官甚是心痛,难道王妃就不想报仇雪恨?”
万俟卨终于讲明来意,梁王妃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丈夫柴排福武科举争夺状元本意就是谋夺大宋江山,身为王妃,她岂能不知。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柴排福大逆不道,命丧东京,这是咎由自取,没有殃及家人就谢天谢地啦。
梁王妃坦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况且岳飞父子已命丧黄泉,我们找何人报仇雪恨去?”
万俟卨饱含深意地瞥了眼梁王妃,一番对话,他很清楚梁王妃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绝非一般没头脑的愚妇。
“岳飞、岳云、张宪等人已经伏法就诛,但李氏还在,岳雷、岳霖等四个儿子还在啊,难道梁王的仇就不报了吗?”万俟卨提醒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仇怎么才能得报?”柴荣咬牙切齿,目光尽赤。
见儿子柴荣如此不明事理,急于寻仇,梁王妃又气又恼,出言打断柴荣:“我儿不明就里,休得多言。”
柴荣一向孝顺,见母亲恼怒,他也不敢大放厥词。
梁王妃如此强势,这是万俟卨所料不及的,他略默一阵后,道:“下官失言了,还请王妃不要迁怒梁王殿下。”
万俟卨服软,毕竟人家远道而来,梁王妃也不好咄咄逼人,她笑道:“万俟大人远道而来,我们也得尽地主之谊。”
“我儿,你去安排晚宴,接待万俟大人,为娘就不多陪了。”梁王妃也是好爽之人,见万俟卨服软,也不斤斤计较了。
柴排福这一脉是正统长子长孙相传,朝廷待之甚厚,不仅俸禄、犒赏颇丰,而且允许王府招募私兵五千,会同厢军共镇南宁。
梁王府餐厅,万俟卨、柴荣、南宁府知州、王府府丞等人共进晚餐。
南宁府知州张如原本是柴王府一家将,攀上柴排福之后,混的风生水起,当年小梁王柴排福谋逆张如不仅是知情者,更是参与者。
晚宴,没有了梁王妃的参加,善于煽风点火的万俟卨可不愿浪费这大好时机,他大肆挑拨,怂恿柴荣报仇雪恨。
“父仇子报,天经地义,梁王乃我大宋人杰,岂能废lún_lǐ纲常于不顾,任由岳家余孽逍遥自在。”万俟卨脸色肃然,言辞凿凿。
万俟卨阴险狡诈,种种卑劣手段绝非常人可比,一番挑唆无形之中也激发起张如尘封的仇恨。
张如火上浇油,叹息道:“想当年,小梁王事何等的英雄,却没想到命丧岳飞之手,梁王殿下乃少年英豪,岂有置之父仇不顾的道理。”
“人非草木,岂有父仇不保的道理,奈何母妃乃向佛之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