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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只学得何足道皮毛而已(1)
烂柯棋馆类似于后世的四合院,迎门进入,先是一屏影壁映入眼帘。
房遗爱正想朝棋馆身中走去,无意间朝着影壁上观望一眼,竟自看到了几行笔走龙蛇般的楷书题词。
“四四方方一垛墙,多少痴人内中藏。有人看破其中意,才得蓬莱不老方。”
见影壁上的题词楷书行文简洁老练,颇有“二王……”神韵,房遗爱不由由衷赞叹。
“唔,此等书法相比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三位先生并不逊色,而且还隐隐有胜出之处。”
低语过后,房遗爱颔首咋舌,“但不知出自谁人之首。”
谢仲举感叹影壁上的题词时,还不忘奚落房遗爱,“影壁上的题词看似落入凡流,但个中含义发人深思,着实要比某些人的淫词滥调好上千万倍!”
“额……公公……”听出谢仲举言下之意后,房遗爱刚要开口诡辩,却被谢仲举冰冰冷的眼神怼了回来。
见谢仲举面带怒意,房遗爱耸了耸肩,转而大步朝着棋馆深处走了过去。
“你才是太监!”望着房遗爱的背影,谢仲举暗啐一声,脸上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踱步进入棋馆深处,房遗爱放眼望去,不禁被其中景色引得心神舒畅,繁杂愁绪顿时全消。
棋馆中摆放着四五张棋桌,中央处书案上摆放着一尾古琴,旁边则放置着一尊铜制香炉,炉中青烟渺渺升起,引得人神魂宁静,粗看之下,颇有几分《陋室铭》中所描绘出的雅致。
一旁,六七位老者正围在一张棋桌前,有人手谈对弈,有人捧盏旁观,是不是还会支上几招。
房遗爱此番只求散心,见有人正在对弈手谈,不由回想起了前世与同乡老大爷在路边下象棋时的情形。
触景生情,房遗爱缓步凑到棋桌前,嬉皮笑脸的跟几位旁观老者点了点头,转而加入了观战的队伍当中。
一番下来,黑子渐渐被白子杀的丢盔弃甲,隐隐有几分荒郊奔命的架势。
眼见败迹已露,执黑子的老者苦笑一声,转而向对手开口认输。
“杜翁棋艺高超,在下认输了。”说着,执黑老者缓缓起身,让出了位置。
见对手起身,那位被人称杜翁的老者一同起身,期间还轻咳了几声。
见杜翁起身,一位身着白色袍服的老者端来茶汤,说道:“杜翁病体未愈,不宜过度劳神,还请喝盏茶汤歇息歇息吧。”
“哎,老骨头不中用了。”轻抿茶汤,杜翁苦笑一声,喃喃道:“听说我那个老伙计这些天也病了,不知道他好点了没有。”
眼见棋桌空出来,房遗爱有意落在与众人对弈几局,不过碍于头一次来,倒也不好太过自来熟,无奈之下只能站在原地愣起了神。
稍过片刻,两位旁观的老者落座棋桌,手执黑白子,你来我往两下开始了新一局的较量。
二人较量间,杜翁手持茶盏,与朋友谈论起了《呕血谱》的事情。
“呕血谱?何足道为何口出虚言?”
话语间,杜翁神色有些狐疑,好似对何足道颇为不满。
房遗爱虽然背对杜翁,却将他的话语听得真切,不由暗暗咋舌,“之前不应该接二连三怄气长孙澹,这下可好,被人嚼舌头根儿不是!”
“杜翁,敢莫是因为何榜首激将长孙澹而怄气?想来何榜首的棋艺非凡,也衬得杜翁……”
白衣老者话说一半,杜翁扬手打断道:“或许是在下老糊涂了吧,怎地对何足道没有影响?”
见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房遗爱不一会便没了兴趣,转而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对弈当中的棋局上。
百着过后,白子渐渐落于下风,黑子接连发力将白子逼得偏安一隅,静待最后鲸吞之局布下,将其一网全收。
执白子老者眼见即将输棋,不由轻啐一声,“我说你这老倌儿,怎地下棋如此不顾孔孟之道?一点中正平和都不讲?十面埋伏你下绝户手啊!”
见对手啐骂,执黑子老者不甘落后,反击道:“什么绝户手,老头儿你没看过何榜首对长孙澹的“呕血谱……”虽然何榜首棋着没有孔孟之道,但却颇有法家的杀伐果断之气,想来此子对中庸之道应该了然于胸了吧?”
听闻老者对自己的夸赞,房遗爱苦笑一声,心想,“棋着颇为法家风范?我什么时候学过法家学说了?中庸之道?我一二十多岁毛头小子,懂得什么中庸之道!”
说话间,棋着又过了二十几步,眼见白子败局已定,房遗爱技痒之下,忍不住开口指点,“黑子欲将白子分割围歼,眼下当用掎角之势抵挡,就好似刘备、吕布各占小沛、徐州抵御曹操,使黑子首尾难顾无法全力攻击,白子危局方可化解!”
听闻房遗爱的指点,执白子老者焕然大悟,试着用其所教招式抵挡,果然抵御过了黑子的鲸吞合围之势,甚至借势与黑子一度战平了!
见白子经过自己指点扭转局势,房遗爱轻笑一声,心中颇为得意。
可还没等他脸上的笑容散去,执黑子老者眼见局势被破,不由冷声斥责道:“谁家的娃娃在这里指指点点?怎地一点教养都没有?!”
执黑子老者训斥出口,观棋众人纷纷朝房遗爱望去,不由对这个新面孔生起了一丝好奇。
见房遗爱遭到训斥,承蒙他指点的执白子老者和颜说道:“这位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