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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真乃钻营之徒

“哦,这就难怪了。”对坐老者看向房遗爱,若有所思、意味深长的说道:“小哥,老朽托大说你几句。日后跟随何榜首学习,想来还是要多学习他的书法行文、诗词歌赋只得皮毛为学到精髓。”

“是是是,学生记下了。”

应过对坐老者的话后,房遗爱忽的想起了前世在典籍中看过的几句话,情急之下为了掩饰尴尬,便失神开口说了出来。

“杀人须就咽喉上着刀,吾人为学,当从心髓入微处用力,自然笃实光辉。”

房遗爱话音落下,在场众人包括谢仲举在内俱都闻之色变,望向他的目光多是惊奇、赞叹之色。

察觉到众人惊讶后,房遗爱自觉失态,暗暗咋舌,“坏了!这可是王阳明老夫子的经典学说,我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怎地能说出此等高深的话语来!”

正当房遗爱暗自叫苦时,态度一向温和的杜翁突然握住房遗爱的手腕,言辞急切的问道:“小哥,此言可是你的心声感悟?”

见素来温和的杜翁面带急切、语速飞快,棋友们稍感吃惊,纷纷闭口不语,抚髯打量起了房遗爱。

面对众人的注目,房遗爱极为尴尬,想要缩回被杜翁扣住的手腕,却有害怕举动冲撞了老者,无奈下只得暗自思想起了圆场的法子。

“杀人须就咽喉上着刀,吾人为学,当从心髓入微处用力,自然笃实光辉。”

喃喃几句,杜翁看向房遗爱,再次问道:“小哥,这句子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杜翁话语出唇,心怀疑惑的棋友们齐声应和。

“娃娃,这句子莫非是你的感悟心声?”

“不会吧?这小子不过二十出头,怎能说出如此高深的感悟?”

“喂,娃娃!你从实说来,要不然别想走出烂柯馆!”

见众人齐声询问,房遗爱暗暗咋舌,他哪里会想到一时嘴痒“文抄公附体……”,竟会引出这些老头儿如此大的反应!

就在房遗爱支吾间,一旁围观的谢仲举眼见他要吃瘪,转而开口答道:“年兄,你怎地如此好高!”

说着,谢仲举踱步走到众人中央,佯装微怒对房遗爱指责道:“这分明就是何榜首前日在国子监所说出的感悟,怎地你偷偷记下了?”

对房遗爱悄无声息使了一个眼色后,谢仲举继续说:“莫非是想将此句占为己有,在众位老先生面前卖弄才华?”

得到谢仲举的眼色,房遗爱心神急转,故作吃瘪的样子望向众人,轻叹一声,道:“贤弟说的是,这句子实实是何榜首前日在学堂所说,学生不过是一起兴起记下了而已。”

见房遗爱面色尴尬,棋友们冷哼一声,纷纷拂袖斥责道:

“你这娃娃忒不实诚,心性还如此好高,难怪棋路棋着如此狡诈!”

“是啊,还是你同性这位小哥性子耿直,要不然老夫险些被你骗到了。”

“此子心性圆滑,想来此番并不是为了下棋而来,莫非是钻营之徒?”

听闻一众老者对自己的评价,房遗爱苦笑不已,轻声低语道:“我又没有这句词是我说的,你们这些老倌儿不等我把话说完……”

话说一半,房遗爱便被杜翁打断了。

杜翁手扣房遗爱手腕,一双颇具睿智神色的眸子上下打量,面带疑惑问道:“小哥,刚刚你所说出的词句果真是何足道所讲的?”

“不瞒老丈,这句词当真是何榜首所言。”见杜翁面带狐疑,房遗爱索性举手对天明誓道:“学生发誓,这句词千真万确是出自何榜首之口!”

说完,房遗爱落下手掌,暗想,“反正我就是何足道,发誓应该不会怎地吧?”

见房遗爱表情不似作假,杜翁眉间踌躇的点了点头,这才迟疑着松开了房遗爱的手腕。

听闻房遗爱指天发誓的言语,之前与他对弈的老者“借机报复……”,指着房遗爱道:“你这娃娃太过虚伪,想来日后长大肯定是一个钻营之徒!”

说完,对坐老者竟自一把拉住谢仲举的手腕,笑嘻嘻的道:“还是这位小哥心地实诚,不知小哥可会手谈?陪老夫走上一棋?”

虽然言语帮房遗爱渡过难关,但谢仲举心中还是被他之前所说过的话语震惊了。

此刻突然被对坐老者抓住手腕,谢仲举不由吃了一惊,稍稍安定心神后,极为自然的将老者手掌移开,拱手道:“如此学生不恭了。”

联想起房遗爱今天是出外散心的,谢仲举倒也不怕耽误了他的学业,拱手答话后,缓步坐在棋桌前,与老者你来我往对弈了起来。

见棋局再次开始,棋友们的注意力重新聚焦在了棋盘上,不再理会房遗爱这个出言虚妄的“钻营之徒……”

“咦,哈哈!”见众人评价自己“钻营……”二字,房遗爱暗笑一声,心道:“有眼不识金镶玉的老倌儿们!眼下王阳明老夫子还未出世,世无朱砂红土为贵,这句心学名句强揽在我身上又当如何!”

背地轻啐了几句后,见谢仲举与老者手谈正酣,自觉无趣的房遗爱轻挥衣袖,转身在棋馆中信步溜达了起来。

杜翁将身站在一旁,望向信手踱步的房遗爱,眉头微皱,暗想,“此子刚刚说出那番惊人之词,面部神色平常自如,倒不像是好高、钻营之徒,但他怎会将这桩好事推给何足道?”

百思不得其解,杜翁抚髯细细打量房遗爱,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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