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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识人之明
从马车上下来,谢仲举、秦京娘见房遗爱眼眶微红,清楚其中内情的二人俱都对房遗爱升起了一丝同情之意,纷纷站在他身旁两侧,望向马车尽是关切之色。
安顿好房玄龄,白衣老者对杜翁等人拱了拱手,接着示意小厮牵马朝房府缓缓行进了过去。
遥望载着父亲的马车走远,房遗爱轻叹一声,这才迈动脚步,随同众人回到了烂柯棋馆之中。
众人陆续进入,而杜翁则站在门前的柳树下,饱含深意的观看着房遗爱的背影。
“何小哥之前换席躲避玄龄兄,但在玄龄兄被怄气后却有出头殴打萧呈乾二人,刚刚更是将卢氏夫人唤做母亲,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一番思忖后,半通半不懂的杜翁拿定主意,准备待会试探一下这位大名鼎鼎的布衣榜首何足道。
回到烂柯棋馆中,眼望眸中含有怨气的长孙津三人,房遗爱哪里还有心思游玩散心,苦闷下只得对钟老头几人施礼,道:“几位先生,学生家中还有些琐事要办,眼下便先行告退了。”
钟老头正坐在酒席钱品茶,见房遗爱要走,眸子不由朝着一袭白衣胜雪的秦京娘看了一眼,故作不悦道:“你这小娃娃好生不地道,莫非是想着回家贪花不成?”
听闻贪花二字,房遗爱眉头微皱,沿着钟老头的目光看去,见其面带坏笑的看向秦京娘,不由冷哼一声,喃喃道:“你这老倌儿不要信口胡说,这是我家表姐,秦元帅的千金。”
得知秦京娘的身份,钟老头轻蔑的努了努嘴,冷哼道:“切,古往今来又不是没有姑表姐弟成亲的先例。再说你又不是秦元帅的亲外甥,充其量只能算一个没出五服的表外甥而已。”
房遗爱被钟老头怼的连连结舌,无奈之下苦笑一声,拂袖道:“你这老倌儿太不自重,哪里有半点高人隐士的样子。”
说话间,秦京娘被众人的目光看的娇羞难耐,害臊下转身先行走出烂柯棋馆,去到门外窃喜偷笑去了。
眼见秦京娘面带娇羞,之前饱受房遗爱闷气的长孙津嘴角微微上扬,暗想,“秦叔宝的女儿倒是出落得水灵,何足道想来你抢了我大哥的女人,我何不来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错,待等来日便去秦府下聘,将她纳为正妻日后慢慢训教也就是了!”
拿定主意,长孙津望向秦京娘的背影,眸中贪婪之色稍瞬即逝,奸计的萌芽已经在他心中渐渐生长,待等来日破土而出成长为参天大树!
见秦京娘含羞离去,房遗爱嬉笑着与钟老头打趣几句,接着与谢仲举一齐走出棋馆,准备趁着夜色回转秦府。
长孙津见二人离去,对着长孙润、萧呈乾嘟囔了几句,转而独自缓步走出了烂柯棋馆。
来到棋馆外,杜翁正在与秦京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见房遗爱和谢仲举出来,心存狐疑的杜翁随即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何小哥,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拱手行礼,房遗爱道:“杜翁,学生还有些琐事要做,先行回府了。”
抬头望向月空,见房遗爱脸上并未焦急神色,杜翁抚髯轻笑,道:“眼下天色还早,小哥,不如老朽带你去五凤楼散散心啊?”
得到杜翁的邀请,房遗爱搓了搓手,呢喃道:“五凤楼?”
“是啊,五凤楼。那乃是长安最为有名的酒楼了,想来当年万岁封赏功臣,还请我们几人去到五凤楼饮酒来着呢。”
杜翁见房遗爱不曾听过五凤楼,心中颇感狐疑,一番解释过后,不等房遗爱推辞自顾自的拉住他的手腕,笑嘻嘻的带着他朝五凤楼赶了过去。
被杜翁拉着向前走去,房遗爱扭头看了一眼秦京娘和谢瑶环,推辞道:“杜翁,学生家中……”
“诶,何小哥莫非惧内不成?”对房遗爱低于一声,杜翁转身对二人说道:“俩个娃娃,你们也一同跟来吧,老朽今晚请你们吃几杯水酒。”
说完,杜翁拉扯着房遗爱缓步徐行,一边观赏周遭景色,一边朝五凤楼赶了过去。
谢仲举知晓杜翁的真实身份,此刻见杜翁执意带的房遗爱去往五凤楼饮酒,心想,“让杜丞相说教说教房俊也好,省得他再犯那毛包脾气。”
秦京娘虽不明就里,但一心想陪伴心上人散心的她,对于杜翁的邀请也没有拒绝,对视一眼,两位女娇娥跟在杜翁、房遗爱身后,缓缓朝五凤楼走了去。
长孙津藏身在烂柯棋馆前的柳树后,见房遗爱被杜翁拉扯着去到五凤楼,心生歹意的他嘟囔道:“莫非杜如晦真是何足道的围棋老师?哼哼,眼下五凤楼多得是恃才傲物的醉酒才子,何足道,今日倒要领教领教你的才学!”
恨声低语过后,长孙津在夜色的掩护下抄小路赶往五凤楼,忙着去挑拨那些在五凤楼中吟诗作赋的醉酒才子们去了。
行走在闹市上,杜翁不时细细打量房遗爱,几次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观望起了他走路的姿态与步伐。
“嗯?倒真有几分像我那老伙计。”
一番试探,杜翁心中的疑惑更甚了几分,随即佯做闲聊询问起了房遗爱的少年往事。
交谈间,四人闲庭信步般的来到了五凤楼门前。
五凤楼顾名思义,高达五层,每层的檐角处都雕刻有木质凤凰,因为雕刻工匠的手艺高超,每只凤凰呼之欲出,所以才得名五凤楼。
仰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