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荷和文昱枫不用收小麦,这几天就在屋子里宅着,这天吃完早饭,黄婶过来说,村里富户齐家正在雇短工,齐家有好几百亩地种了小麦,齐家的长工忙不过来,问白锦荷去不去,男人去地里收小麦,女人在打谷场摔小麦垛子,然后将小麦用簸箕扇干净就好了,一天要三十文钱,还管中饭。
白锦荷想了下,就打算和黄婶去,结果文昱枫非要跟着去,让黄婶说笑了一阵子,最后也就跟着去了齐家。
齐家今天雇了很多短工,管家在前面说了下分工和工钱,齐家少爷说了下注意的事项,无非就是怕有人滥竽充数,混工钱,不过从齐家人的衣着可以看出,这齐家确实是有些家底的。
文昱枫和几个男的被派到村东头收割,临走时白锦荷叮嘱了村里几个人,帮忙照顾着,看着一步三回头的文昱枫,又让黄婶和村里的几个媳妇说笑了。
白锦荷本来和黄婶在一起的,由于天热,白锦荷脸上有毒疮,黄婶就给在树荫下摔麦子的媳妇说了声,白锦荷就在树荫下摔麦子,其实她脸上的毒疮已经好了很多,现在不怎么晒太阳,所以脸上也不痒了,就是看着有些吓人。
在白锦荷边上的媳妇是村里壮牛家的媳妇,那壮牛倒是生了一副好身板,威武雄壮,他媳妇就显得有些娇小了,另外一个是村里巧姑的娘,三个人在树荫下倒有说有笑的,壮牛媳妇很羡慕巧姑的娘鞋面上秀的花,那花秀的确实好看,就像长在鞋面上一样;然后就说起了巧姑,巧姑生的一双巧手,那画出来的花样栩栩如生,这村里谁家有喜事,都少不了巧姑的花样,不管是嫁衣上的祥图,还是门帘被罩枕套上的福图,巧姑都不在话下,这不这两天镇上有位姑娘要出嫁,请了巧姑过去帮忙画花样。
然后就又说起巧姑的亲事,巧姑今年也十五了,和镇上赵荣生处的关系不错,但是赵家是高门富户,要是找个媒人开始说事,那也没啥,就是现在赵家什么都不做,让巧姑的娘心里没有底,那赵荣生又是镇上最年轻的秀才,巧姑的娘说到这里连连叹气,可是巧姑却怎么也说不通。
最后说着又说起文昱枫和白锦荷刚刚依依惜别的场景,壮牛媳妇就说文昱枫虽说有些傻,倒是个懂得疼人的,让白锦荷放宽心,好好过日子。白锦荷也就笑笑,然后又说起文家这次分家,听巧姑的娘说,镇上几家富户今年都有喜事,所以白面用的肯定多,小麦自然就有价格了,文家租的地全部种的是小麦,那十几亩地的小麦长势很好的,所以分了家之后各家收各家的收成,谁家小麦多谁家就得的便宜多,这就是为啥收小麦之前就把家分了。
白锦荷就说,本来说好的要秋收后才分家,没想到分的这么突然,壮牛媳妇就接着说:“文家能干活的就是老三,偏偏去年文家租了十几亩地,都种了小麦,原本他们的打算是让老三将今年的收成收完,然后分家,但是镇上今年喜事多,所以也就早早分家了。”
白锦荷疑惑的说:“镇上的事情怎么文家这么清楚。”
壮牛媳妇就接着说:“村里有很多人都在镇上做短工,所以镇上有什么事情,村里人很早就知道了,而且文家老大也一直在镇上做工。”
白锦荷总算是明白了,然后巧姑的娘就接着说文昱枫是个好人,村子里谁家有事喊一声,老三绝不推辞,但是杨氏却不行,老三去谁家帮忙,杨氏就不给吃饭,乡里乡亲搞得很生分的。
说着说着几个人就说起杨氏,巧姑的娘说:“有一次也是这个时候,也在收小麦,老三在地里估计是热的中暑了,结果睡着了,你公公到地里看小麦收割情况,看到没收多少小麦,老三却躺在地里睡觉,就从田边也不知道谁家的牛车上拿了一条鞭子,挥着鞭子就打,我和当家的也在地里割麦子,是听到老三的惨叫声才赶过去的;我们赶过去的时候,老三躺在地里都不怎么动了,我家当家的拦了你公公,谁知一鞭子下来,我们当家的胳膊上都见血了。”
白锦荷皱了皱眉说:“不管怎么说,老三也是他儿子啊。”
巧姑的娘接着说:“我们当家的叫了几个人扶着老三回去,大林的娘家里泡着创伤药,给老三拿了一小瓶。”
叹了口气又说:“听黄嫂子有一次说起,过了几天她过去看老三恢复的怎么样了,结果过去后,老三两顿饭都没得吃,身上很多伤口都化脓了,最后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给里正说了声,里正去了文家,这老三总算保住了一条命。”
壮牛媳妇也说:“以后,你和老三好好过,赶紧给你们盖个房子,搬出来住,你们家里揪心的很。”
这么说着话,壮牛媳妇和巧娘的娘看麦垛子快完了,就拿起簸箕和筛子开始扇小麦粒,白锦荷将剩下的小麦摔干净,然后齐家长工检查了麦秆,看麦秆摔得很干净,就将麦秆抱到打谷场边上去了。
忙到快天黑了,文昱枫他们就回来了,女人这边还没清理完麦粒,男的就聚在一起抽旱烟,拉起了话长。
回到家里,其他人都已经回来了,文昱枫在井里提了水,就开始在灶上热水,两个人轮着洗过澡,就躺在炕上,白锦荷想起了巧姑的娘说的话,手就摸到文昱枫的身上,以前虽然摸过几次,但是倒没注意他身上的伤疤,这次仔细摸,倒摸得很清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被白锦荷摸得浑身发痒,文昱枫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