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叔和二宝叔惊得目瞪口呆。
那位小后生在说什么,买半斤茶叶要五十两银子?是他没睡醒,还是自己听差了?什么时候茶叶比金子还贵了?这梅花庄漫山遍野的都是茶叶子,这东西要是这么值钱,自己岂不是早就发财了?别不是癔症了吧?
吕娘刚好端着两碗水出来,听见刘叔的话。连忙道:
“刘叔、二宝叔,来,喝碗水。”
刘叔摆摆手,道:“二宝,咱还是走吧。这水,我可不敢随便喝了。”
吕娘很无奈,但却无法在此刻就否认江可道。虽然这茶叶子也是自己辛苦采来,但这毕竟是江可道的心血,他说卖多少钱,那自然都由得他决定。
于是转头把水递给憨娃,朝江可道说道:
“江公子,你看,这事……”
“吕姑娘别急,我看刘叔和二宝叔都是本分人家,我们的茶叶也确实不合适他们。还是得想办法找一些冤大头来。”
吕娘:“冤大头?那岂不是……还是在坑人?”
江可道:“不不不,是我表达不到位。我的意思是,还是得卖给那些有钱人。吕姑娘你想啊,喝茶是为了什么?解渴吗?显然不是。喝水才最解渴。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想喝茶,是因为茶能带给人安静,喝茶是一种境界。只有那些有钱的人,才会闲的蛋疼,追求这些个境界,所以我们的客户只能是他们。”
吕娘:“我说不过你,那就先卖几天看看,实在不行……”
江可道:“停。你知道,男人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吗?”
吕娘:“什么?”
江可道:“是别人说他不行。”
吕娘:“……”
吕娘没有搭话,再聊下去,这位江公子就会越来越放肆了。只好选择默默的闭嘴,转身回屋。憨娃端着两碗水,满是崇拜的看着江可道。这位江大哥连一片茶叶子都可以讲出这么多道理,还把娘给说的哑口无言,真是厉害。想着便递了一碗水过去,道:
“江大哥,来,喝碗水。”
“还是憨娃懂事,来,咱们干杯。”
翌日,天色刚擦亮。
江可道便在柴房里听得屋外有人轻声唤:
“吕姑娘,在家么?”
江可道一个鲤鱼打挺,这谁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不知道吕娘是自己的奋斗目标吗,大清早的居然就敢明目张胆的来骚扰,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报官,必须给扭送到衙门,扰人清梦仗四十。江可道心里已经给屋外的人定了罪。
但听得屋外那人唤了一声后,便不再大声说话。只是隐约又听见说什么“半壁山房待明月,一盏清茗酬知音……倒算得上是一幅好对子……看来应该是学堂里的先生的手笔了……只是这字迹……难不成是憨娃那孩子写的?”
江可道心中奇耻大辱,啊呀呀,欺人太甚。一大早过来抢我的人,还侮辱我的字,简直是岂有此理啊!不及细想,便推门而出。
“你是何人,为何一大早就叽叽咕咕,扰人清梦?”
来人正是周凡。
昨天被周四海拿走了那壶茶后,便得了命令,无论如何得再买几斤回来。周凡当然明白,几斤是万万不够的,能全部买下来就最好。这样全梅花庄就周家能拿得出手那种茶,岂不是又是生意场上的一大利器。
“这位后生,你……怎么会在吕姑娘家中?你……不认识我?”
江可道:“你很有名吗,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周凡:“我……不知吕姑娘是否在家?”
周凡心中有气,老子很有名吗?当然很有名了。在这梅花庄,可以有不认识周老爷的,但一定没有不认识我周管家的。你这小子说话这么冲,简直是斯文扫地。
江可道:“自然是在家的。你有何贵干?”
周凡:“这位后生,你看,事情是这样的。我呢,是周员外家的管家,这梅花庄的人,都称我一声周管家。今天过来,主要是想问问吕姑娘,一些关于茶叶的事情。”
江可道闻言,脸上立时堆满了谄媚的微笑。
“原来是周管家啊,真是的,怎么不早说。我还道是谁,大清早这么没素质吵吵闹闹的。周管家,来,进屋说吧。”
周凡心中嘀咕,正要进门,却听到身后又传来一声:
“吕姑娘在家么,刘老爷家门房向姑娘请安了。”
周凡:“原来是刘管事。”
刘管事:“咦,周管家,你这是……”
周凡:“一点私事,一点私事。刘管事先请。”
江可道总算明白过来这个刘老爷是谁了,梅花庄的里长啊,最高行政长官。看样子这个刘管事就是大管家了,自己得好好招待下,都是大肥羊,不能就这么白白放走了。
江可道:“二位,我说二位,进屋再说,进屋再说。”
吕娘自然早就被外面的嘈杂给吵醒了。只是江可道在外面应付着,她倒不好出去了。梅花庄的人都知道她收养了憨娃,至今未出阁,家里面一大早有个男的,这传出去清白的名节就全没有了。因此只是站在门口,等到江可道把人迎了进来,这才打了招呼。
周凡:“吕姑娘,大清早冒昧打扰。不知你昨日给的茶叶,手上是否还有,周员外特别喜欢,愿意全部买下。”
刘管事:“等等,等等。周管家,你这可不地道啊,我这还没说话呢,你就要全给拿下,我回去怎么给刘老爷交代,岂不是要扒了我的皮?”
周凡:“啊,原来刘老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