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安子澜基本上只做一件事,就是继续在大厅各处倒腾,有时也会拿起不同的兵刃乱砍乱劈一番,可惜,除了那个满是干尸的房间之外,如果说有什么发现,就是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不管他身在哪里,每次他莫名其妙醒来的时候,都是在太师椅旁边,身边都会出现一具或大或小的动物的干尸,哪怕是他紧紧抱住龙椅的扶手,把自己像藤条一样的缠绕在龙椅上,然后睁大眼睛不断告诫自己“不准睡不准睡!”,他仍然会莫名其妙的醒来,仍然是在太师椅旁边,身边仍然会出现一个或大或小的动物的干尸,仍然是任他怎么回想都想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一连几次,次次如此!
这太恐怖了!太折磨人了!安子澜心底禁不住的抓狂;
慢慢的,他开始注意到有关自己身体的奇妙变化,有些时候特别是愤怒的时候,他的指甲可以变长且坚硬、锋利,他拿指甲在自己的皮肤上划了一下,划出了伤口流出了血,令他震惊的是,那个伤口居然以他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的恢复,直到完全消失;他无数次的穿梭于洞口和大厅之间,快速而准确,甚至闭上眼睛,他都可以感知洞口、石室、大厅的相对位置,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能准确的感知血液在自己血管里流动的速度,甚至于放了一个屁,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气体从大肠开始的轨迹。。。。。。
安子澜无比的恐慌,因无数个这样的现象而恐慌,这些现象他一个都解释不了,完全悖离了他所了解的生物科学,更令他恐慌的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畏惧阳光,阳光照在身上的那种暖暖的、惬意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刺刺的疼痛感并且越来越严重,以至于一接触到阳光,身体便像在火里焚烧一样,痛苦不堪!
现在,安子澜抱住龙椅的扶手---这个大厅里,他只能抱住龙椅的扶手,大厅里倒是有几根柱子,不过实在是太粗了抱不住,龙床稍微有些大,躺在上面很舒服,唯一能让自己固定住的夜就是握住龙头,相比反而不如抱住龙椅的扶手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双手双脚连同身体紧紧贴住龙椅甚至缠在上面,眼睛瞪得大大的,空旷的大厅里,一个人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包裹在一把椅子上,这显得有点搞笑,但是安子澜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他太想解开心中的那些困惑了,越是想解开那些困惑却不但没解开反而发现自己身体的完全违背常情的变化,安子澜的恐慌可想而知。
今夜,天上无月,山中有风,山谷里,依然是那样的幽静;
忽然,一声如狼的咆哮自山洞冲出,洞口,一群飞鸟四散奔逃;
大厅,安子澜早已脱离龙椅,身上、脸上,黑色血线缠绕,如网一般把安子澜裹在里面,长出指头的尖如利刃的指甲寒光闪闪、令人生畏,狂吼中露出的犬齿和腥红腥红的眼睛将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呈现在火光中;一转身,安子澜撞开暗门,冲进了甬道。
太师椅上空空如也,安子澜略一迟疑,低吼两声,再次冲进甬道,冲向了洞口,迅速、敏捷、矫健、飘忽;
洞口,一阵劲风涌来,紧接着,一道身影箭一般射出,安子澜居然直接扑出了洞口;
洞口枝木上,一只飞鸟蜷缩、弹跳、展翅、飞起,欲振翅逃离,可惜为时已晚,这本是电光火石间连贯而一气呵成的动作,此刻在安子澜的眼里却异常缓慢清晰,就在飞鸟弹跳而起尚未飞离枝木的那一瞬间,半空中的安子澜忽然一个诡异的翻折,猿臂轻舒,以快的不能再快的动作一把将鸟儿抓在了手里,鸟儿“吱”的一声惨叫---这是它留在人间的最后一个叫声!紧接着“咔嚓”一声,鸟儿脖骨断裂的声音在半空中清晰可闻,安子澜一边“吱吱”有声的吮吸,一边弓着身体,斜刺里沿着山形滑落而下。
身后,一道暗影一闪,倏忽不见。
天空中,阴云密布,灰暗无边。
凤安城,安家。
安子澜的母亲呆坐在客厅里,头发花白、形容枯槁,一下子苍老、憔悴了很多!安子澜的姑母坐在一旁,虽明知无济于事,但还是尽力的劝慰,一会儿,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将脸别到一边抹眼泪儿去了。
一个多星期了,安子澜失踪一个多星期了。
这一个多星期里,警方拉网式搜查的结果依然是零的突破,仅有一个居民反映,那天夜里上卫生间时,曾隐隐约约听到对面巷子里有过一个男人的歌声,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警方扩大了调查寻找的范围,只是苦于没有任何线索,这样无的放矢的大范围搜查注定会很漫长,毕竟警方力量也是有限的。寻人的通告已经贴到了凤安周边的市县乡镇,能够提供线索的,根据线索的价值,警方给予一定额度的奖励。能有的措施警方都用上了。
凤安城的公安局长最近很郁闷,安子澜失踪案是凤安城自解放以来最奇特的一宗人口失踪案,查了一周,不要说什么有效的线索,就是一根毛儿都没查到,这让局长先生非常的没面子,况且失踪的主角还是安副县长家的公子;
这个事件已经上了凤安城的头条了,民众议论纷纷,你说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城市内不声不响的消失了,这么多警察连着搜索了这么长时间,什么结果都没有,你说警察都干什么吃的?这让人哪来的什么安全感?
这里面一定有内幕,说不准就是官府内斗,小安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