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皇帝声泪俱下,道:“皇上啊,那日贤昭仪携女到毓宁宫致歉,本宫还以为从此又多了个妹妹。谁料,谁料想这贱婢心肠如此歹毒,竟在名画内下了这么多的麝香。臣妾想到臣妾小产那日,素妹妹曾指是晋阳公主令其滑胎,此事至今没个确切说法,然而再看看贤昭仪如今所为,素妹妹说的事,倒也极可能是真的。”
皇帝厌恶地了了眼那些麝香,问洛文珺:“洛卿可有什么解释?”
洛文珺仰首直视皇帝的眼睛:“臣妾无话可说,只是臣妾未做过的事,臣妾不会承认。”
王怡洵忽地一下起身,指着两人怒喝道:“不承认?不承认就送这贱婢去慎刑司,要不然,送晋阳公主去慎刑司,这小蹄子和她母亲一样心狠手辣,不用刑怕是根本吐不出实话!”
“母妃,你在说什么?你也是重夕妹妹的庶母啊!”
王怡洵还想说些什么,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竟是雍王与陆瑗修匆匆赶来。
陆弘宪一过来就跪倒在皇帝面前:“父皇,母妃是失去孩子伤心过度才会口不择言,父皇万勿放在心上。”
“宪儿,你在说什么?”王怡洵不料亲生儿子会突然说出这些话,“她们可是害母妃滑胎之人。你竟是要帮她们说话?”
“母妃,若当初你小产之事若真的是洛娘娘与重夕妹妹所为,她们自然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可若不是,轻易将嫔妃与公主送入慎刑司,万一屈打成招,岂非冤案一件?”
他转身将王怡洵扶到椅子上坐好,手上悄悄使了点劲,暗示母妃不要再说下去。
王怡洵陡然明白,自陆重夕上林苑救驾后,皇帝对其甚为宠爱,自己说出让她进慎刑司的话,怕是会拂了皇帝逆鳞,只是这口气若不出,憋在胸口又着实可恶。
皇帝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却是问陆瑗修:“大半夜的,你怎么也过来了。”
“也是这边动静太大,女儿担心出什么事便来了。”陆瑗修道
见抛在地上的□□图与洒了一地的麝香,陆瑗修也是明白几分,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捧起图卷:“以麝香让人滑胎,此人心肠确实歹毒。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该将名画这般丢弃在地。”
皇帝对她这些举动也是习以为常,并未说什么。
陆瑗修与陆重夕与重夕对视一眼,会意一扬眉,对皇上道:“父皇,瑗修觉得此事有蹊跷。”
王怡洵“呵呵”几声:“卫国公主眼睛真尖,倒是说说有什么蹊跷的?”
陆瑗修抿嘴一笑:“不是眼睛尖,我记得洛娘娘送这幅图给毓宁宫,是在王娘娘有孕前吧。王娘娘每日将画挂在卧室,又怎么能怀上孩子?且太医曾经也说过,王娘娘的孩子前期一直是健康的,只是后面才开始有些不对,刚开始以为是王娘娘身子太虚,如今想来,应当是后期被人下了麝香。”
她语气温和,却是字字重若千钧,此话一出,瑶光殿内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后期下毒?”王怡洵自己似乎也没料到,“怎可能?这画自送到毓宁宫后便一直挂在本宫寝殿内……”
她突然浑身一阵恶寒,却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