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该死的记忆不断涌上来,她想象过许多种和他重逢的画面,但独独没有想到是在此时此刻此般身份。
看着他和他身边美丽的女人默契对笑,跟她完全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不是嘛,最重要的是他还活着,还好生生的活着,这就够了。
安宁啊,不可以如此贪心,他还活着就好。
安宁这样告诫自己,不允许自己过多的表露情绪,她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了。
她已经成长到能够将情绪掩盖在表皮之下了,即使心中汹涌澎湃,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
将眼眶中的泪水隐忍回去,继续吃饭,麻木的咀嚼。
一顿饭下来,安宁没有吃多少下去,只是一粒粒的在数,反而她身旁的蒋绍琛对她照顾有加。
这样看在别人眼里,像是他们真的是恩爱的新婚夫妻。
“哥,原来你对嫂子这么好啊,让我都吃醋了!”蒋依娜开玩笑说着。
蒋绍琛尴尬的笑笑,蒋母也是沉默不语,儿子这可是从新婚后第一次和媳妇同桌,自己有说过他,可是没用,再加上这个媳妇也不上心,她就不想说了。
而蒋依娜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对安宁温柔的笑道:“嫂子,要是我哥以后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
“谢谢!”
被提起两次,安宁才抬起头弱弱的谢了一句,眼神却不自觉往蒋依娜身旁的男人看去。
他叫叶庭深的他,凤眸里温柔的看着蒋依娜。
像是受伤的刺猬,安宁立马低下了头,怕自己的眼睛泄露太多的情绪。
心,并没有那么大方,大方到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还能笑,还能无所谓。
她终归还是贪心的!
从前是,现在也是,对他,总是自私又贪心。
夜深,安宁自然一人在房间,蒋绍琛找借口说客户有点事情晚点回来,但她知道是他爱的女人打电话给他。
对于蒋绍琛的感情问题她现在哪里有心思想什么,她现在的脑袋里完全像是一团浆糊,搅的乱七八糟。
叶庭深,他说他叫叶庭深。
明明就是傅逸辰,她怎么可能会认错?
跟他一样,坐下的时候喜欢右腿翘在左腿上……
跟他一样,右边耳朵上面有颗小痣……
跟他一样,属于他的专属味道……
明明就是他,可他却说不是!
难道会是像狗血剧里那样,他当初摔下山崖,失忆了?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所以他不认识自己了?
她冥思苦想各种可能之后,还是没能找出任何一种能够说服自己的想法。
安宁睡不着的拿着水杯去楼下倒水,来这个家已经一个多月了,却总是个外人。
在蒋绍琛父母心里,在她心里也是这样,她并不属于这里。
端着水杯,目光却忍不住停留在他住的客房,那里漆黑一片,他睡了吧。
就这样看着好久,最终她自嘲一笑,回去了她自己的房间。
推开房门,房间里却是漆黑一片,她记得自己刚才出来的时候开着灯的啊,怎么会是黑的?
奇怪着,安宁一手端着水杯,一手关门,然后按下开关。
“啊……”
安宁的惊叫声被人用手堵住了嘴巴,她手中的水杯被吓的没拿稳,却没有掉在地上。
等她的最终不再发出声音,来人将手从她唇上拿掉,将目光投向另一只手握着的水杯。
大半杯水溢出落在他的手上,他放开安宁,拿着水杯像是走在自己房间似的,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顺便擦拭了他自己的手。
看着他擦拭手的动作,原本疯狂涌动的感情突然像是坠入了冰河。
他擦的并不是被水弄湿的那只手,而是……捂住她嘴巴的那个手掌。
嫌她脏吗?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她房间里?
如果如她刚才猜想,他掉下山崖失忆了,那应该不认识自己才是。
他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会来自己房间?
是不是……
“丫头,你老公呢?怎么放你独守空房?”
男人的声音低沉,嘴角扯开邪魅的笑容,凤眸里是晦暗的阴冷,朝她走来。
像是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敲击,他叫她丫头,那是专属于他的称呼。
那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那是他爱她吻她的时候,才会这么叫的。
泪,疯狂的涌现,在他面前就夺眶而出。
而她,忘记了深究他后面嘲讽的语气。
而他,误以为自己提到了她的伤心处。
男人每走近一步,空气就冷了几分。
他站在她面前,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凤眸冰冷甚至夹杂着浓浓的恨。
“怎么?这就伤心了?看来你过的并不好呢,这可怎么办?蒋太太!”
男人再次的冷嘲热讽,就算再迟钝的人都听出了这弦外之音。
安宁抹掉脸上的泪水,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眼神里全是陌生。
他怎么能这么说她?
这种语气,这种眼神,这种眼底的冷笑嘲讽。
记得他曾经说过:“我的丫头,就算这世界上的人都讨厌你,不是还有我嘛,永远都不会讨厌你这个小坏蛋!”
而现在他的眼中不是讨厌甚至厌恶,心脏像是被一个冰冷的手掌握着,紧紧抓着不能呼吸。
“阿辰,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跟蒋绍琛结婚只不过是为了从那个家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