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镜也不知怎的,听他回答不识得时,心里竟是有些落寞,她凝眉沉思着,将手中的画纸拿起细看了一番,当她抬眼之时,紫胤已然走远。
“是这样吗?”瞧着他背影,将那小像高举与那背影对比,蓦然的,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看不清画面,可她知晓这定是与他有关。
未及细想便拔腿跑了上去,想要追上他的脚步:“紫英,你别走!”
紫胤忽然止了步转过身。
“这个画……”秦镜没想过他会突然停下,一时间收住脚,身子出于惯性向前倾去,眼瞧着就要撞上去,瞬间被扶住了她,她皱了皱眉,不满地挣了他的手,并往后退了一步。
“你跑这么快作甚?”紫胤忍不住问出一句,可秦镜没有接话,转了转黑眸,手里头好像缺了甚物,低头一瞧手里的画。
咦,画不见了?
她抬起头,指着那在空中飘荡的纸,急道:“我的画!”她蹦着跳着就是无济于事,毕竟那纸不会飘下来落在她手中。
紫胤瞧着她着急,只好纵身一跃将抓住那纸,随后飘飘然的落地,将画递至她眼前。
其实对于眼前之人,除了那一丝的抵触,却还夹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秦镜接过那张画,指着画里头的人问道:“这个是不是你?”
紫胤看清画中人,面上微微变化,但千言万语只得化为无言,他点头道:“或许是。”
“或许你个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秦镜有些不耐烦了,恨恨的将画揉成一团,塞入他的手中,言语微怒道:“难道我吃饱了撑得,画个陌生人?”
她从腰间摘下那一枚缚丝剑穗,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个剑穗,是你给我的吗?”
红穗子随着她的晃动而摆动着流苏,极为好看。
可紫胤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就这般站着。
秦镜见他无动无衷,不也知从何处冒出的怒气骤然升高,从腰间挂着的小袋子中到出一缕头发,怒气比先前还要加深几分:“你若再说你不识得我,那这个作何解释?这个鬼给我的呀!”
紫胤转过身,淡然言语道:“既已忘却,何必想起。”
如此言语,他这是承认了他们之间定是有过甚了,她扯住紫胤的袖子,强势道:“那我一定要知道呢?”
见她不依不挠的追问,紫胤一个瞬间转移决已然消失在她眼前了、
秦镜失落的站立在原地,仰起脸瞧向天空,几瓣雪花缓缓落下,冰凉的感觉触及肌肤在她脸上一点点化开,也让她清醒了几分。忽然的,眼前腾起一片水雾,从她的视线投过去,一切都是朦胧之景。
“师姐,你怎么哭了?”眼前走近一个女子,正在昨日来的玉灵。
玉灵递了一块帕子给她,秦镜并未接,随意用袖子抹了一把泪。
“我全带来了。”玉灵弹指一挥,二十个篮子整齐排列在秦镜眼前。
秦镜捂着耳朵将玉灵拦在屋外头并对她道:“走,我现在要一百篮子,你赶紧给我拿来。”
“师姐说话不算话。”玉灵哭丧着脸,敲打着门。
秦镜用身子压着门,生怕她会不管不顾的闯进来,眼眸的酸涩并未褪去,她不停地拭着眼泪,她也不知为何会这般在意那人的话,一句不识得,一句既已忘却,何必想起,搅的她心绪不宁。她以往甚是讨厌抗拒来着,连见着他都要逃离他面前,而此刻却为何会衍生出别样的情绪。
她声音略带哽咽对着外头的玉灵道:“这是对你的考验,快去!”
玉灵听出这言语的不对劲,发觉好像这个时候不适合,于是只能劝解她道:“师姐莫要伤心。”
“师姐……”玉灵连着唤了数声仍然未见反应,于是垂头丧气的坐在台阶上,抱着从其中一个篮子里头拿出。
吃几块糖,师姐应该不会生气吧?她忐忑张望许久,她沉着脸想着为甚吃自个儿的东西还要偷偷摸摸的,还真是见鬼了。
,思极刚才那一幕,她师姐面前的那个银发蓝衣男子,她快速的过滤一遍思绪,她笃定,定是见过那人的,不过何时何地她却忘了个透彻。
秦镜将门反锁上,坐在凳子上,双眼紧盯着九兮镜,倏尔,镜面一闪而过的幽光将她震慑住,她鬼使神差的伸手抚向镜面,可却在这时几个熟悉的画面出现在镜面之上,这些画面触及她记忆的最深处,一点点的扩散开去,慢慢的思绪渐收拢,细究之下却又是这般的肝肠寸断,除了无尽的酸楚什么都未剩下。
“你明明是喜欢的,那日我在幻境之中我都瞧见了。”
“是又如何,那你想怎样?娶你?还是抛下师徒之名,血脉之缘与你在一起,而且这情之一字却是有碍我修行,我心中只存剑道便可,其他都是可有可无之事。”
鞭子扬起,皮开肉绽,眼前所及之处尽是血红之色恍若要将她吞噬一般,无穷无尽的血泪斑驳,绘成一朵朵极致妖娆的花,钻入她心中终成湮灭,血色散尽。
此刻的秦镜四肢冰冷,而眼前却又是一片暗黑,若真是如此但愿她再也不要醒来……
这时询华按着往常一样前来寻秦镜,却见着玉灵托着坐在台阶之上,见询华前来,玉灵将吃了塞入嘴里,随后摆手招呼道:“师兄,你好啊。”
询华瞧了她一眼,只是点了点头,绕开了她去推门,可门显然是被反锁了。
“师姐她把自个儿关起来了,不肯出来。”玉,含糊不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