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和宋知了未寻到九兮镜便回去了,可见着秦镜还在熟睡,热症也全然褪去,宋知了才松了口去。
“你们怎的都在?”秦镜听到声响睁开睡眼,她起身瞧了四周却未见着紫胤。他哄了她入睡,醒来却不见个人,她都有些怀疑是个梦了。
“表姐,你的镜子自个儿回来了?”宋知了一眼瞥见枕畔的九兮镜。
瞧着九兮镜,她笃定,师尊定然出现过。
“师尊来过?”陵越从地上拾起一枚红色剑穗,这定是紫胤常挂于腰间的缚丝剑穗无疑。
秦镜点头,瞧着剑穗脱口而出一句话:“我瞧着师尊定是把自个儿当成剑了,竟把剑穗挂腰间,当真是怪。”她伸手夺过陵越手中的剑穗:“陵越师兄,存我这里,师尊会来寻的。”
陵越只得点头,不过听她前头的一句话倒是也深有同感,这剑穗自打他第一次见师尊就见他挂着,可从未离过身。宋知了看得清楚明白,她定是想再次瞧见紫胤真人,却又不敢明说。
秦镜抚了抚剑穗,如此这般的红色,当真是不太适合他师尊这般清冷的模样。她不动声色的将剑穗放入枕头底下,抬头见着宋知了与陵越那神情,想必他们定是想多了,也不能任由着他们胡思乱想只好开口道:“你们现在模样当真是非常有夫妻相。”
如秦镜所料,他们两尴尬的转过头去。她心头一阵暗喜,谁让他们两用那种神情瞧着她,想必定是活得太过于沉重,想找点乐子了。
宋知了被凝丹长老打发至了膳堂当厨子,负责这数百名弟子的伙食问题,当真是要了她的命,秦镜被宋知了拉扯着她帮衬着洗菜做饭的,也是怨念迭起。
好不容易从厨房出来去后山溜达一圈,却是没想到遇到了百里屠苏,她本想绕道而走,因为着实不想跟这个小冰块脸说话,因为他简直是太可气了,几次都让那鸟甩她一脸。
忽瞧见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子丢给百里屠苏一个穗子,好像是一个剑穗来着,她掩嘴偷笑,本来是随意溜溜,却见着这般郎情妾意之景,这次她可要瞧准机会好好调侃他一番才是。
剑穗?忽想起紫胤那枚缚丝剑穗,难不成也是女子所赠?秦镜油然而生一股怅然失味之感,她敲了敲脑袋,平复了一下心绪。待女子走远后,她蹑手蹑脚的走到百里屠苏身后。学着紫胤沉稳模样,双手负背,收敛了一下她玩世不恭的举止,轻声道:“屠苏师弟啊,我这是要有师弟妹了?倒是未瞧出来师弟这般招女孩子喜欢。不过一切还是要以剑道为上,莫要负了师尊教导。”
百里屠苏冷眼一滞,起了身,淡然道:“这是给师兄的,还有你不是我师姐。”
秦镜脸一垮,什么叫不是他师姐?但一听是给陵越的,也顾未及其他,只知知了已然出现了情敌,陵越是她未来表妹夫,谁都别想觊觎,她走到百里屠苏面前,将手一拦:“不准你给陵越师兄送去!”
百里屠苏好似没听着秦镜说话一般,冷眼都未瞧就直接绕开了她。如此一来,秦镜倒是被气得不轻,脸腮鼓鼓,颤颤巍巍的指手在他背后乱骂一通,可他根本就不搭理。许是真是被气急了,竟捡起脚边的石子甩了出去,正巧砸到百里屠苏的后背上,他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秦镜没想到真能砸中,正要鼓掌叫好之时,百里屠苏眼眸泛红,杀气萦绕周身,秦镜也是个软柿子,她除了这脸皮厚就是有自知之明,她估摸着如果真要交手,决计是三招都躲不过去的,只好声一软,笑道:“屠苏师兄,真是对不住,我刚打鸟来着,没想到竟打偏了,日后我定会好好学习,您莫气。”
百里屠苏每向秦镜走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心里头一个叫苦不迭,没事招惹这么小冰块作甚。
“我都喊你师兄了,你就别同我计较了。”百里屠苏近不过一丈,她眼一闭捂了脸,弱弱道:“别打我脸。”
过了许久都未有下文,秦镜睁开眼从指缝中偷偷瞧去,面前之人早已没了踪影,她深呼一口气,跌坐在地,果真看着越不说话的越不能得罪,想来她师尊紫胤亦如是,日后可要悠着点才行,她这般花样年华被打残了还怎的过下半辈子。
这时宋知了从不远处的树丛中钻出,摇着一片小树叶,心意阑珊地走来:“表姐,你真是太没骨气了。”
秦镜夺了她手中的树叶,朝着自个儿脸扇了扇,没好气的回道:“我没骨气不打紧,因为我身上本就没这东西,但要紧得是你陵越师兄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我好像见过这个人,但又记不得哪里见过。”宋知了的眼神飘向远处,焦点不明,秦镜瞧了宋知了许久都瞧出哪里不对劲,伸手在她眼前一晃:“你可有听清我的话?”
“表姐,你说甚?”宋知了回过神来,怔怔的看向秦镜。
秦镜手中的树叶掉落,这小知了是移情别恋了不成,连陵越师兄的事都不上心了。
第二日,秦镜帮知了洗了菜打算送去厨房时,里头传来争吵之声,这一跨入厨房倒是未瞧见宋知了,却是见着了那只总甩她一脸的芦花鸡被他们抓在手中,好不凄惨,在场的还有陵端、陵川、肇临还有那百里屠苏,也不知在作甚,不过瞧着他们的眼神怒意满满,秦镜也没打算搭理他们,本想放下菜便走,谁知陵端喊住了她:“小镜师妹一起来吃肥鸡啊。”
秦镜转过身去,冷眼相待:“小镜也是你叫的,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