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屠苏年轻的脸庞涨得通红,连耳根子都红的像滴血一样,低声吼了一句:“简王爷!”
“别不好意思嘛——”简太清一声笑,在屏风后转过头看着楚屠苏的大红脸,眼中一道精光,“瞧你这个大老粗这一幅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二十五岁了吧,干脆本王作个主,把半黎嫁给你当将军夫人如何?”
“嗖——”一声穿越空气的针响,简太清灵活的转了个身,刚刚避过从夏半黎手中甩飞的金针,虽是早有准备,可手臂上还是给扎了一针,酸疼发软。
夏半黎眼一眯,冷冷的说一句:“父亲大人,你还好好的当你的王爷,别学着人家当媒婆!当心闪着你的舌头,下半辈子亲不了你后院那些小美人儿。”
夏半黎低敛的眉头微冷,简七王爷可不是无事跑来作媒的人,他这句话可是大有意义!难不成,他这还真是打算着把她嫁给这个楚屠苏联姻吗?
“呵呵,半黎这是害羞了,好,本王就不说了,你就动手扎针吧,楚大将军心里自然有数,要是真有意,就来我府上提亲罢。”
夏半黎抿着唇,没有再理会他的话,三年不在京中,这京中的事态又有变化了。
夏半黎手中不停,快速地在楚屠苏身脸上身上扎着针,心里盘算着,简亲王爷这意思,要与楚屠苏联姻了,到底他又在算计着什么?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这简亲王的心更是比海还深!比芦苇还顠浮不定。
夏半黎眼中闪过一道郁结,她的运气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居然遇到这么一只千年修行的老狐狸,或许真是上天注定的吧,人生就是一场修行了。
眼前的楚屠苏虽是身强体健的男儿,也让简亲王这几句话给简亲王爷这几句话闹了个大红脸,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只能面红耳赤,僵着身子坐在那里。
夏半黎就站在他面前扎针,两人离得很近,淡淡的女儿香气不时的往他鼻子里胸腔里钻,楚屠苏的脸越来越红,红得真要爆了一样。
刚刚在外面还是横行霸气着的螃蟹,现在在夏半黎面前,他就成了煮熟的大闸蟹了,一张脸红得出血,手脚无措,不知该往哪放,心头微微悸动着。
眼前夏半黎水亮的明眸似水清澈,没有半分岐视不屑,是那样的干净通透。
楚屠苏怔怔的看着她,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的容貌自卑起来,下意识的低下了眉恨,微带苦涩的说:
“我长得很吓人吧?”
自从他被烧伤以后,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叫着鬼,他以前总以为,一个男人不必在乎容貌,重要的是有能力。
人人都以为他是愧于容貌所以闭门不出,实际上,他是早己立志要为国尽职,所以苦读兵书,这么多年的军中生活,打打杀杀,他都快忘了自己脸上的这片怖人的伤疤了。
今日,却在夏半黎面前,他的心苦涩起来,女人都爱俏郎君,他这样的丑怪,肯定入不得她的眼了吧。
夏半黎正在扎针,听到他的话,微微一怔,低下眉眼看着他,伸出指尖,在他脸上描绘着他的脸部线条轮廓,正色的说:
“你不吓人,也不丑。你的眼睛很黑很漂亮,鼻子挺立,嘴唇厚薄正中,可见人品正直方正,又是一身威武的男儿气势,我会医好你这半皮的伤疤的,将军不必在意脸。”
听到夏半黎这一番话,楚屠苏脸色又是一红,心跳加快了二倍,像是有一百只蝴蝶在胸腔里飞舞一样,不知为何就是心情极为高兴起来。
他快速的抬起眼敛,又看了她一眼,夏半黎清亮的水眸,虽是看不到她的容貌,却是让他第一次尝到了心动的滋味。
楚屠苏缓下声音问:“你为什么要遮着脸呢?难道也是与我一样?”
夏半黎微微一笑,收起手中的金针,拿起白玉药盒,抹了一点清凉的药,葱白的手指在他脸上抹着:
“你不知道我吗?”
“不知道。”
楚屠苏诚实的摇了摇头,他刚刚从军中回京,平日里也只是闭门不出,在府中研习兵法,从来没关注过京中之事,这一次,要不是收到消息,第一斋中有治愈伤疤的药,为了妹妹的容貌,他也不会出府。
夏半黎扬眉一笑,这男人还是真宅呀,人品方正,又不喜是非,身份地位也足够保护她,似乎嫁给他也不错。
夏半黎横了一眼,看向屏风后的简亲王爷,这一位王爷即然有心要联姻,她就顺了他的意也没什么不好的,能让简王爷上心的将军,也是个人物,本事手段都是上上之选的,将来,她也多了一份保障。
夏半黎也没打算再隐藏,诚实地说:“我的脸三年前就毁容了,怎么你在乎吗?”
她一双清亮的目光,看着楚屠苏,若是他在意的话,那她还要再考虑一下,要不是结这个联姻了。
嫁人是早晚的事,这也是女子稳定地位的方式,可她还没打算,找一个不靠谱只重女色的男人,比如像那只老狐狸一样的,就是万万不成!
楚屠苏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一张脸涨得发红,粗声粗气的说:
“当然不会!我怎么会是重女色的人!我妹妹的脸就是被火烧毁的,这么多年来,看着她伤心难过,我只有心疼,只有拼命作出一番作为,能为她支撑起后盾保障,哪里还会再去计较女人的容貌。我自己不也是个鬼见愁的将军吗!”
“噗——”夏半黎淡淡一笑,对他的好感倒是多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