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收住脸上的关心,恭敬的点了点头,小姐的命令就是她的指示,即然现在夏半黎不需要她,那她就留下一个安静的空间给她吧,带着一腔疑惑,如意退了下去。
安静的室内,没有一丝声音,只有窗外的梨花树,不时人被风吹拂着树叶,瓣瓣的梨花落到地上,无声无息。
夏半黎冷凝着一双眼,拿起手中的横笛,放在唇边,手指却轻颤了颤,顿住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钻心笛!这竟然真是钻心笛,真是把她的心都给钻出九个笛孔了……这个简太清,真是个祸害!
夏半黎说不出现在心头上的该是什么反应。如意这个丫头,唉,真是给她出了个难题呀,一支横笛握在手中却如千斤重负一般,丢,丢不出手,举,举不起来,唉,简太清,简太清,他哪是个轻的呀,压在心头上,压得喘不动气来的,不能承受之重。
“你怎么不吹?不是要找我吗?钻心笛只要锁住目标,方圆百里的人物都在它的控制范围内,那么我自然知道你要找我。”一道醇厚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夏半黎没有回过头来看着他,只是又握紧了笛子,手中的横笛触手微凉,与掌心的热形成鲜明的对比,微微的湿汗,笛子在掌中有些掌不住:“你怎么来了?这是笛。”
“唉,你说话就不能直爽些?你就说一句,我与你真是心有灵犀,你刚心想要找我,我人就到来。”简太清微微一笑,一双黑亮如黑珍珠的眼眸,倒映着一层魅色的虹膜,温润的笑着,自顾自的走到她的身侧,依在窗棂边上,侧着头看着她。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跟我玩这种暖昧不清的游戏。我这样说够直爽了吗?”夏半黎转过身,冷冰的目光直视着他。
她生平从未爱过人,也与有任何人与她跨过那道,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是1.2米,除非是你特别信任熟悉或者亲近亲密的人,否则无论是说话还是其他的接近,逾越了这个距离,都会让自己非常不舒服。
简太清与她现在,就己是打破了这个安全距离,他距离她有六十公分,比那安全距离近了一倍,夏半黎从心里冒出的危机警觉高了三倍,她的五官远敏锐于常人,她能感觉简太清独属的清爽味道,他的呼吸拂在她脸上的温热……
夏半黎冷着眼眸看着他,这只九尾狐狸又想玩什么游戏了?
简太清侧头一笑,目光转而看向这满院的梨花:“呵呵,你这话够直接了。直接到打击了我脆弱多情的心了,唉,半黎儿,你听到了吗?这血口在滴血呢——”
“够了!你还要装腔作势到什么时侯?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把话说明白吗?少把你勾引女人那一套手段用在我身上,我的耐心有限,脾气也有限——”夏半黎冰冷冷的说着,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最好快点给她恢复正常,她宁愿面对那只处处算计利用她的狐狸,也不只面对这似有似无的暖昧。
“你要说什么?说你的心乱了,还说这满园的梨花太香了。”简太清一言中的,黑亮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在探究着她的心在怎么想。
这是心理战。果真就是心理战!
一个男人要掌控一个女人的手段,就是让这个女人死心踏地的爱着他,他却即不承认又不推开,保持着这似近非近的关系,求而不得,离而不舍。这就是掌控关系的最关键点。
夏半黎冷冷的看着他,简太清这是想用这种方式,把她捏在手心上吗?有够下流,无耻。
“你那些后院的女人没教会你一个事实吗?一个女人心里有你时,可以为你而死,被伤透了心,不在乎你时,就会不惜一切要你死。我是个眼里容不得人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你懂的,这不是个好方法。”
简太清似是微微一怔,复杂的目光看了她一会,深沉带着严苛的目光让夏半黎的心跳又是加快了二分,自己都不明白的,为何有了一丝愧疚的感觉。
这该死的狐狸,情商绝对到了三百了!她若是夹竹桃,他就是绿豆汤,就算不是解毒的正规解药,也足够能牵制住她的部分毒性。
“你一定要这样想,这样说吗?”简太清突然一笑,摇了摇头,伸出手到窗外,接住一瓣皎白的梨花:“夏半黎,这梨花瓣从来就不是白的,白的是这一园的寂寞。你一定要这么倔吗?这个时间,每一个女子都能接受的事情,你就接受不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就是你要坚持的?”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即然前面就是南墙,傻子才会撞上去!”夏半黎抿紧了唇,沉声的说。不管简太清是真心还是手段,她与他之间,都不该有别的感情牵扯在内。
他和她,似乎是说了很多,也似乎是什么也没说,这一层窗户纸,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横在二人之间,只要不捅破了,那就还是两个天地。
“男与女之间,有一道警戒线,站在那个十字路口上,向左走是爱情,向右走是亲情,简太清,我与你之间,哪一个方向也不要走,只要向后退一步,就是最稳固的伙伴联盟。所以,我就在今天跟你说个清楚明白,你非良配,我非良妻,两个无良的人,就不要玩什么良民的游戏。”
简太清看了她一含了太多的东西,夏半黎挺直了腰,淡然的伸出手去,接了一片梨花瓣,放在鼻间,轻轻的闻着。
他还真是小看这枝夹竹桃了,这心思毒,手段毒,连人该有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