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半黎作事,向来是敢做就敢当。我是打了你,可我没打人,我打得是狗!”
“夏半黎,你这是在老不起老夫,污辱我温府不成?这也是简七王爷教养出来的女儿?”一直沉不作声的温阁老沉着脸,直指向简太清。
简太清悠闲的扇着扇子,温玉的扇骨儿,清风习习,配上他温润如玉的脸,正是好一幅君子坦荡荡的儒雅风采,他勾唇一笑,说:“夏半黎说了,她敢作敢当,一人做事一人抗,与本王无关。本王刚刚也说了,这事可真不赖本王呀。温阁老要教训,尽管请便就是——”
从这君子嘴中,吐出这么无赖的话,立时就把温阁老给气了个倒仰,呼吸都重了二分,胸脯气得一起一伏,握着一好拳头,紧紧的贴在桌面上,青筋毕露。
温阁老阴暗着眼眸,哼,简太清这就是耍无赖的行为,夏半黎手上带着那双玉镯,除了他简太清可以教训,谁还能教训,谁敢对她动手,那又是一句,对圣祖不敬,对太祖不敬,对圣上不敬,这一连串的大不敬下来,就是他背不起这罪名。
“夏半黎,你今日到访,就是到我府上撒野,在我面前撒泼不成?”温阁老哼了一声。
“啊?”夏半黎眨了眨眼,无辜的说:“阁老,半黎对您是一片敬仰,虽说我是出身乡野,可温阁老国士无双、一诺千斤之名,那也塞得我满耳朵都是,半黎怎么会在你面前撒野撒泼。今日是到访,半黎是诚心诚意的拜见,可没想到这恶狗阻路,狗仗人势,没办法,我就只得先打贱狗,再回阁老,省得这狗污了阁老的名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府上的管家,就是你要打的狗不成!”温阁老凌厉的目光直指着她,重哼一声。他的目光极为凌厉,换个人来早己是撑不住了吓软了腿了,在这朝中能与他对视的人,几乎是没有,可出乎温阁老的意料的是,夏半儿,她居然——压根就没理他!
夏半黎看也不看他一眼,他瞪他的,三千铁骑阵兵城下,她自在城楼上该弹琴弹,该唱小曲唱曲,完全就不管理他,连个眼色都没瞟他。
温阁老瞬间就是有一种,重拳打在棉花上,压根就打不到着力点的感觉。这夏半黎,到底是什么骨头长成的,怎么就能这么硬成这样。
夏半黎也是冷哼一声,不悦的瞪向着邬远才,甩了甩手腕,大手胸口的怒气不平,还想再一巴掌甩过去的架式,立时就把邬远才下意识的逼退了一步,被打一巴掌己是羞辱,断没有再送上门再给她一巴掌打过来的道理。
“说你是贱,你还不承认,看看,现在给主子打一巴掌,也就老实了吧,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呸!我今日为了温阁老的名誉,就是替他好好调教你这只听不懂主子话的狗!”夏半黎步步紧逼,他退一步,她跟上去一步,手腕子甩来甩去,意犹未尽,要追过去打。
邬远才又是一步步退,脸色青白:“我是举子出身,身带功名,你居然叫我贱狗?夏半黎,你出言不逊,污辱学子,你放肆你——”
“行了,狗叫都没学全,就别学人讲话了!”夏半黎勾着眉梢,不屑的摇了摇头,又是步步紧迫的逼近他:“你还说你不是贱,不是狗?我跟你讲了半天的话,你不听不回,这不还不是狗眼看人低?温阁老交待你要替我办事,他的话你都不理,这不是恶狗欺主?我手带九凤玉镯,代表着圣祖打你一巴掌,你还敢说,打狗看主子的话,呸!你这不就是自认是狗!这不是你贱,是什么!”
邬远才给她步步紧逼,退无可退,直要退出厅外去了,这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跟一个泼妇讲道理,根本就是讲不通的,拳头才是硬道理,偏偏,这贱丫头他又不能打!真是憋屈死了。
“夏半黎——!”温阁老忍不可忍,站起身来,手握成拳:“我的管家,到底是哪一句没听从你的吩咐,老夫怎么没看到。”
夏半黎哼了一声,对着邬远才丢了个不屑的眼神,这才摸着手上的玉镯子,款款的又走了回来,笑吟吟的面对着温之初,说:“阁老也是有年纪的了,又赶上今儿身子不适,想必是眼花耳聋没听到——”
温阁老气得又是拿拳头砸桌子,手指前一寸的那一杯热茶直摔到她脸上去,哼,这小贱人又是在当着他的面,骂他人老不中用,真不愧是戏子出身,满口的铁口铜牙。
“咳咳,半黎今日过门,就是有一事要烦挠温阁老,”夏半黎规矩摆了个十足,一脸诚心诚意的说:“阁老,你吃过了吗?”
“没吃!”温阁老气得咬牙切齿,老谋深算,不动声色的脸上终于也给她气出了一道裂缝,铜墙铁壁的防守扯开了一道口子,怒视着夏半黎,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噢,没吃呀,”夏半黎如释重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开心的说:“太好了,我也没吃,正好,咱们一起吃吧。”
“夏半黎,你过府来就是为了上老夫这来蹭饭的吗?!”温阁老气极了,手一挥,桌子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满面的怒容。
上当了!泥人也激成火性了,呵呵,简太清笑吟吟的把扇子一收,厮慢条理老,这老狐狸也是太托大了,终究上了夏半黎的当,他这一开口,就是把梯子给夏半黎送过去了,顺着滕摸着瓜,这可是夏半黎的拿手绝活,这第二局,又是温阁老输了。
果然,夏半黎眼中一亮,立刻就接了一句:“阁老真是误会了,夏半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