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尧琪满心都是感动,抱着夏金焕就是一起哭,
“我知道爹不会不管我们的,一定会来赎我们,爹,现在好了,我和妹子长大了,以后挣了钱,好好伺侯着让您老享清福。”
夏半黎眼底闪了闪,一语抓住了夏金焕话语中的重点,
“爹,你这些年一直在找赵班主赎我们吗。”
夏金焕擦了擦满脸的鼻涕眼泪,用力的点点头,象是想起了什么,从腰间掏了半天,终是摸出一个半旧的荷包,小心翼翼的打开,从里面倒出一些碎银子,还有一张一百两的碎银票,全数放在茶案桌上,眼中含着泪说道,
“这个荷包是你们娘留下的,我一直贴身带着,有了银两就存进去,就当是让你娘替我存着,就是我再爱赌,看了这个,也不会动给你们赎身的钱。
这些年攒的银子都在这了,还是不够赎身。”
夏金焕一把拉住了半黎的手,上上下下紧张的看着她,结结巴巴的说,
“火柴儿,你这些年肯定受苦了吧。我每年去赎人时,戏班主开出的赎身钱,你的是琪哥儿的十倍,我就想着,要赎就一起赎,戏班里有琪哥儿照顾你,总比你一个人日子好过些。
还好,还好,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说到这里,又是抱着夏尧琪,嗷嗷大哭起来。
半黎眼底闪过一道危险的光,看着案桌上,那一百一十七两银子,这样的太平盛世,无灾无荒的,这些银两足够买十个丫头小子了,丫头的身价从来都是小子的一半,庆云戏班却是反着来,她一个半长成的小丫头,却是比小子的身价还高十倍,真是耐人寻味呀。
这又是那个人的手笔吧,她的嫡母,赵元隽的正室妻子,派七姨娘来解决她这个野草根的当家主母,真是个贤惠的,生怕她安生活着,污了镇国公府的门楣,算计着她到这一步,费尽了心机,这么说起来,她娘亲的死,也就明白了,更多的事实,也就能解释了。
真真是把她们踩到了泥里,算计死都不够,还要算计着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