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余一挥手,很快的上来几个粗壮的护院压着还在叫饶的赵顺拖了下去,一路的凄厉叫声,这一屋的奴才个个脸色大变,全低了头,一声不敢吭。
赵元隽这哪是打赵顺的屁股,这纯粹是在打温雪心的脸了。
到了这一步,这满府上下,谁还看不出来,赵元隽这是借机在向大夫人诉说不满,只是看在多年夫妻情份上,还有嫡子昭奇的份上,这才没明面上发作出来,可这满府谁又不是个人精,赵元隽这算不上的多有技巧的处处理方式,谁还看不出来呢。
赵晚晴拉了拉温雪心的衣角,不动声色的写了一个字:忍。
本是僵着脸,眼中带忿的温雪心,强自又忍了下来,面不改色的看向了厢房的方向,这个羞辱,她记住了,早晚要在夏半黎那个小贱人身上讨要回来!
几个姨娘低敛的眼中带上了半分幸灾乐祸的表情,全都低着头,不作声,今儿还真是大开了眼界了,大夫人这么多年在府中作威作福,她们也是明争暗斗着多年,这还是头一次看到大夫人吃了这么大的亏,这真是活该呀!
几位姨娘心思都各转了几转,同时把目光转向了厢房里,到这个时侯,她们自是看了出来,这一位新进府中的戏子夏半黎,可是在全府上下唱了一出好戏呀,从进府门开始,这巴掌就明目张胆的向着大夫人脸上扇,可真不是个好摆布的主儿。
用赵顺当了替罪羊,赵东泰脸色也不好看,只盯着厢房不放,背负着手,来回走了几步,两眼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盯着厢房,那神色间,倒是像里面正生孩子,他就是那一位心急要抱儿子的爹,焦急反辗的神色,一模一样,只怕当初宫云霜为他生子时,他也没这么心焦过。
大堂的气氛过来越急切,七姨娘细心的服伺着赵元隽,两目低敛,一心一意,半点没往别处瞧,只把一腔心思都放在赵元隽身上。
七姨娘算看明白了,这个夏半黎手段了得,大夫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她还是老实的听话,作个牵线木偶吧,夏半黎也不也说了嘛,一定会让她与那个大夫人平起平坐!
在这侯门大户里,她唯一可指望的就是赵元隽,得了他的心,占了他的宠,服伺好他的人,她只要搂着自己的小五儿看戏就成了,镇国公府进了个名角了,以后这戏儿少不了,收拾大夫人的事儿,不用她多想了,作好宠妾的本份就成。
在赵东泰望穿秋火的等侯中,宫云霜迈着沉稳的步伐从厢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大夫。
大夫五十多岁,满头的汗,不时的拿着袖子擦着,走到赵国公面前时,行了一礼说:“见过国公爷。”
这大夫叫孙士仲,也是常来常往的,他本也是宫中太医,后辞了官,开了一家医馆济世堂,在京中极为有威望,医术在京中也是数得上的,平日府里有个大病小病也都常找他来看。
赵东泰一伸手扶起他,没有怠慢,示意他起来,着急地说:“孙大夫,里面那位姑娘的病怎么样?”
赵东泰匆匆看了一眼老妻,瞧着宫云霜面色不好,他心头先就是打了个突。
孙仕仲作了揖,说,“国公爷,里面那位如意姑娘的病,在下己是尽了力,现在只能听天命了,若是她能坚持过今晚,那就还有救,或是不成,就只能是给她准备后事了。”
“什么?这么严重?”赵东泰腾得瞪圆了眼睛,手中一握成拳,青筋毕露。
“唉,虽说较量武艺,动起手来拳脚无眼,可她一个弱质姑娘,你府上怎么下这么重的手?说一句透底的,那姑娘就算是醒了,病根也落下了,以后干不得重活了,一年四季,这药是离不了口了,若是好好养着,估计着,能活到四十岁就不错了。”孙仕仲医者为怀,满眼叹息,连连摇头。
“老夫知道了,有劳孙大夫跑了这一趟,镇国公府记下这个人情了,庆余,替老夫送送孙大夫。”赵东泰眼带愧意,满脸凝重,双手抱拳,向着孙仕仲客气地道了一声谢。
“不敢,不敢。”孙仕仲提着医箱,客气了两声谢,转身跟着赵庆余走了出去,边走着连摇着头,还在惋息着:“怎么就下了这么重的手呢,唉唉——”
一厅的人更是低着头,大气都不喘,眼中亲着各色的眼色。
赵昭奇红着眼眶,跪在赵东泰面前,拉着他的衣摆说:“都是昭奇犯下的大过,昭奇愿承认罚责。”
“起来吧,这事也不全怪你,是我出手重了些——”赵东泰眼带懊悔,叹了口气,拉起赵昭奇,记得当时出手时,他留了三分劲力,怎么就把如意打得这么重,再见到简王爷时,可真是欠了个大人情了。
“不,求祖父责罚。”昭奇坚持不动,仍是跪在原地,一双清亮的眼睛含着泪光。
赵东泰摸了摸他的头,眼带欣慰:“好孩子,这样吧,这一个月的功课加倍,另处,每日射箭五百支,等你半黎姐姐醒了,你亲自去向她请罪。”
“是,祖父。”赵昭奇恭敬的应了一声。
“对了,半黎呢?怎么不见她出来?”赵东泰顿了一顿,抬头看向宫老夫人。
宫云霜叹口气,坐到他一侧的圈椅上,面带不忍说:“她伤心的太过,晕过去了,我让丫头们扶她回房休息,就让她在多调养几天,我己经交待了丫头,小心伺侯着。”
“晕过去了?”赵东泰一惊,腾地又站起来,己是伤了一个如意,不能再折了一个,要不然与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