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半黎正是抬起头,看到宫云霜,又是一声惊叫:“祖母,你这是怎么了?脸也绿了,腮也鼓了,两只眼睛也突突了,这是病了吧,不如早点回房休息吧?”
宫云霜给她这一句话说得脑中又是一激,一句话又是没忍住,夹住舌头就冲出来了:
“病个屁!你说那是癞蛤蟆!我这也就是最多像个田鸡,你爹那才是从头到底披了一身的绿——”
赵东泰气红了眼,恨恨的怒吼:“闭嘴!来人呀!老夫人病了,送老夫人回房养病,没好之间,不准出院子——!”
这老头婆连个夏半黎都不如,难道夏半黎给她个台阶下,她那倒是还来了劲了!越说越是不像话。
“是!”几个老婆子眼看着赵东泰己是一幅想杀人的样子,哪里还敢有半点迟疑,宫云霜还没来得及再说几句大实话,就被拖着死狗一样几步就向外拖走了。
在这漆黑的夜色中,赵元隽的脸己是气黑到看不出脸在哪了,只看到那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的瞪向赵。
家门不幸!娶妻不贤!子息不昌!他这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世人,宫老夫人那几句话就是一把尖刀直刺向他的心口,划出一道道的血肉来。
“噗——”一个没忍住,赵元隽一口血吐了出来,脸色如金纸一般,整个身子摇摇欲晃,似一野兽一般恶狠狠地对着温雪心说:“你个贱妇,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没有,我没有,我真没有有违妇德!”温雪心尖叫着,脸色也是大变,直色色的盯着那碗中两滴血,脑子中己是全然乱了套了。
怎么会这样!赵昭奇居然不是赵家的血脉?!那她,她,她现在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温雪心抬起头,两只眼睛像是杀人一样,恨恨的瞪着夏半黎:“是你!是你!一定是你使了什么花招了,所以这血才不融!昭奇不可能不是赵家的血脉,这不可能!”
夏半藜眨了眨眼,也像是惊呆了一样,看着那碗中那两滴血,惊讶的说:
“这,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昭奇就是我弟弟,不会错的——”
赵昭奇人虽说还年少,可现在这情形,他也是看懂的,小小的人儿,脸色惨白,握紧了拳头,两只眼中全是泪珠,硬生生忍着才没掉下来。
夏半黎脸上也是迷惑不解,看也不看向其他人,立时拿起刀,划了自己的手指一刀,一颗血滴到那两滴血的碗中,下一刻,又是一声惊呼:“这,这,这——”
“啊!血融了——”孙连仲一声喊,看向温雪心的目光,也是带着惊讶:“血相融了。”
血相融了!这说明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又是齐刷刷的聚在了温雪心的身上,人人心里都是跟明镜一样。
赵元隽怒极,一步步直融到目瞪口呆的温雪心面前来,咬牙切齿的说:
“你这个贱妇!这还有什么话可说!你说半黎在那碗血中使了花样,那为什么,我和昭奇血不融,她的血却是相融的!这还不是说,半黎是我的血脉,昭奇就是你跟别的野男人生的,根本就不是我的种!”
“不——不——”温雪心惊跳着,步步后退,脸色己是完全失了常态,惊吓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赵晚然也是惊呆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赵昭奇居然不是赵元隽的血脉吗?
这不可能,一定是有阴谋,夏半黎那贱丫头一定使了花招了!她滴的血一定是有问题!
赵晚然拉开自己的手腕,就着流血伤口,向着那只碗中又滴了一滴血,直盯着碗中的变化,下一秒钟,情不自禁的一声惊叫:“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听到赵晚然的惊叫,赵元隽转过目光去一看,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那碗中,赵晚然滴的那一滴血也融合了,就闪下一滴血完全被排斥在一边,孤零零的刺眼。
赵元隽怒极,上前一把掐住温雪心的脖子,怒斥着说:“你个贱妇!不留妇德,还生个孽种冒认是我赵家血脉,我今天就掐死你!”
温雪心给掐得喘不过气来,脸憋成酱紫色,两眼突突着翻白,舌头伸出来,两只手拼命的乱挥着,眼见着就要给赵元隽掐死了。
赵东泰上前一把拉开赵元隽,顶着一张极为难看的脸色说:“还不放手!她再失德,也是府中的,自有族规家规处置,你还直要污了自己的手,亲手掐死她不成!”
事情到了这一步,赵东泰也是说不出话来了,一步步就像是被赶着一样,直把镇国公府那一点点残余脸面全败光了。
罢了!罢了!反正也没脸了!他还顾忌什么!温阁老那个老不休,养了这么一个贱妇嫁到他们镇国公府来,这就是要毁了他们镇国公府呀!那老匹夫,他赵东泰绝不与他干休!这个仇,是结定了!
赵东泰此时看向温雪心也是完全看一件死物了,把赵元隽硬生生拖到一边,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现在己是够丢脸的了,不能为了那么一个贱妇污上一个杀妻的罪名。
“元隽,你个贱妇,即是不守妇德,爹就作主,你把她休了,送回温阁老府去,让他自己好好再调教一下这带着温家血脉的贱女人。”
温雪心被解救出来,摊倒在地上,好不容易刚能喘气了,脑中正嗡嗡作响着,就听到了这一句石破天惊的话,立时她就是一声尖叫:“不——我没有——我是温家嫡女——一门显贵,你居然叫我贱女人,还敢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