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据,重要的不是送她离开,而是柳绎让她做的事情,她是娶回来挡商蕊挡天剑山庄的,这个事情,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被爆出来的,如果到了事成的那一天她还没有被人揪出小尾巴,依旧是元茹清,那么这个字据就是她安全离开的护身符,一个人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尝过了人情冷暖,就会知道做什么事情都要给自己留个后路,她已经不再良,又怎么能奢望柳弯弯还是那个柳弯弯。
元茹清收好东西,回到桌前又喝了几口粥,跟柳绎僵持的时间不算短,桌上好些东西已经有些凉了。元茹清喝了两口就放下了,就着温水吃了几块糕点。
柳绎被元茹清威胁着立了字据,一点也没有不高兴,凑在她身边看着她吃东西。
“你看我干嘛”
“在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柳绎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大口大口的喝掉了,然后才慢慢的吃着桌上的菜,吃了几口,终于明白元茹清为什么只吃糕点了,最近天气转凉,饭菜放了一会都凉了,有些不大好入口,随便应付了几口,刚才被灌了一堆酒,一点不吃晚上胃要吃不消的,一边吃着一边跟元茹清说话,“我虽然年纪不大,出去也算青年才俊,还是第一次被拒绝的这么彻底。”
元茹清拿杯的手一顿,随后放松下来,放下杯子,起身离开,“你很有魅力,可惜不是我喜欢的。”
如果元茹清不是元元,她可能真的会对他心动也说不定,可惜,没有如果。
“你去哪?”柳绎在身后喊
“休息。”
“......”柳绎现在一身酒气加汗臭,浑身难受,终于记起要洗漱一下了,想起刚才送他进来的那些小厮丫环走的干净利落,他知道自己是指望不上他们了的,认命的走到隔间自己动手。
进去之后发现浴桶里的水没有被动过,上面撒着的花瓣还好好的铺在上面,周围也没有什么大片的水迹,只在边上面盆那里有洗漱过的痕迹,看来元茹清只是简单洗了一下,没有沐浴,显然是因为他在外面睡着,她不打算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警觉性很高。
柳绎把手伸进水里,发现水还是有点温度的,脱掉衣衫,把自己泡了进去。
柳绎今天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脑子还是清醒的,他刚才对着元茹清试探了一番,确定这个女人对他是真的没有想法,满脑子想着离开月谷,是为了那个李左阳吗,不,不可能,柳绎想着自己偷偷打听来的消息否决了这个猜想。
元茹清,从她被人关注,她的名字就一直跟李左阳在一起,说她对李左阳死缠烂打,可是再之前却查不到她其他任何信息,这个人就跟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而且就相处的这几天看来,元茹清明显不是一个肤浅的人,很有魄力,虽然受了重伤,但是骨子里的那股气势还在,他不觉得这样的女人会看上李左阳。
随便洗了一下,柳绎起身穿着舒服的便服,从隔间走了出去,走到床前,发现元茹清已经和衣而卧,盖着薄薄的被子,睡的很安稳的样子。
柳绎看了一眼元茹清放在枕头下面的手,笑了笑,俯身往床里侧爬去。
“下去”就在柳绎的手刚碰到床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同时还有一枚簪子抵在他的腹部。
“我只是拿个被子。”柳绎料到她没有睡着,也料到她有后招等着他,乖乖的定住一动不动的解释,一点也不想被捅个窟窿。
“下去。”元茹清又重复了一遍。
“好嘞”柳绎一边应着,一边扯过一条被子,不等元茹清发难快速往后退去。
柳绎捧着被子笑嘻嘻的跟元茹清道,“床不给我睡,被子总要给我一条。”
元茹清看柳绎捧着被子在榻上坐下,才转过视线,不再看他。早在柳绎进隔间的时候,元茹清就已经熄灭了几盏灯,整个房间如今只在床前和床前各留一盏,光线有点昏暗,元茹清在这种光线下闭上了眼睛,只精神还是紧绷的,时刻留心着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