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赖在她床上一脸销魂喊着“舒服”的人穿上衣服说翻脸就翻脸?
尘染在差点又呕出一口老血的危机下终于解除懵状态,只是口齿明显还没恢复利索:“你……怎么没有……你……”
“闭嘴!我现在一点不想听你废话!”寒怀焰怒冲冲把她抗在肩上往树下一撂,一眼不瞅她快速命令道,“挽霜,用鸣权把桃夭封住。”
尘染一愣,刚想阻止就听挽霜说:“好的,魔君。”
紧接着,她在怀疑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的迷惑中,眼睁睁看着挽霜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桃夭封入鸣权,并且还主动把鸣权缩小成便于携带的一颗珠子,恭恭敬敬交给寒怀焰。
“很抱歉我的主人,魔君从一开始就没有被您封印,知情不报并且与他心有灵犀的欺骗您实乃情非得已。”挽霜彬彬有礼为她解惑,“我曾多次强调过我的第一使命是保护您,因此在判断您的行为确实会危及到生命并且不是唯一的选择时,我有阻止您的权利,因此,对于您之前所说的全部,恕难从命。”
自此,上古剑灵彻底黑化,身体力行告诉尘染——什么才是“高情商”,何为“阴谋”与“叛变”,而且是彻彻底底的“叛变”。
反了反了,这两个家伙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互通款曲沆瀣一气?还号称心有灵犀?
尘染的心路历程好一番跌宕起伏,从无比震惊到怀疑人生,最后全部揉成一团急火攻心,唯一的念头就是直接想把挽霜这柄吃里扒外的烂剑扔回炉子重造。
寒怀焰就像看穿了她的想法,对挽霜竖起赞许的大拇指:“不愧是神界第一神兵,刮目相看,做得很好。”
挽霜不以为意:“魔君过奖,使命而已。”
尘染:“……”
什么鬼扯淡的第一使命,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强烈的使命感女娲补天时怎么没看他出来阻止?
尘染百感交集,嘴唇都要咬破,看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她深吸一口气,拼命告诉自己冷静,然后用还能发出的,最为镇定的声音说:“寒怀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寒怀焰整个脊背都僵住了,背对着她捏紧拳头,声音冷如冰霜:“我做什么我自己知道!我不知道的是阁主原来如此知恩图报,但我不满意不喜欢不同意,不能让你如愿以偿,对不住了。”
尘染咬着舌尖几乎从牙齿缝里挤出话:“没用的,从我进这个幻阵开始这道焰雷就躲不过,现在解开我还来得及。”
寒怀焰火气大动,差点脱口就说:“来得及什么?来得及看你去送死吗?”
然而他咬紧牙关艰难忍住,自我冷静了一会才转身蹲下,意味深长的打量起尘染。
不得不承认,就算情况如此危急,哪怕死到临头,她依然沉静冷然,也依然美的让人心颤。
这种这种藐视众生的高贵冷艳是如此特别,如此惊心动魄,就像浮生若梦里的一场幻觉,一度让寒怀焰又爱又恨简直欲罢不能,最终自虐一样在内心滋生出无限黑暗的占有欲。
用尽手段征服她!得到她!破坏她!妄想着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的臣服……
可现在对着这张脸寒怀焰只想仰天大笑两声,他终于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不止大错特错还何其肤浅。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高贵冷艳算个屁!这副精致绝美的皮囊就裹着这么一个心狠冷独的混账玩意儿?
到底谁教会她这种睥睨一切的冷漠?到底谁赋予她这种独断专行的权利?到底谁允许她这么胆大妄为到不把自己当回事?
想到这里寒怀焰恨不得一把撕开她金玉其外的表皮,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魍魉魑魅,然而他只是按住尘染肩膀,泄恨似的冲她脖子一口咬下去。
尘染紧拧眉心发出一声闷哼,咬紧牙关闭上眼睛,钝痛末了听见寒怀焰在她耳边撂下句狠话:“你给我记住,敢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腿打断!”
再睁开眼发现寒怀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摸走了她的魂玉,正拿在手里低着头和挽霜商量,由于两人语速很快声音不高,只能隐约听见几个简单词汇。
寒怀焰:“挽霜、怨魂、咒术、无边刹境。”
挽霜:“原则上、不行、可以试试。”
含了足够的信息量,尘染听得心惊肉跳,声音在刻意压抑下还是出现一丝撕心的破绽:“快放开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寒怀焰全当没听见,挽霜更是置若罔闻:“魔君,现在还剩四分之一炷香时间,我必须强行进入你的神识,可能会有一点不适。”
尘染倏地眼角泛红,就像全身仅有的一点血气都聚到了眼睛,语气狠厉声音还止不住发颤:“寒怀焰你这个疯子,你打算伙同挽霜这柄烂剑速成四象佛法?不行!”
然而挽霜这柄烂剑已经握在寒怀焰手中,他霍然转身瞪了尘染一眼:“你能偷学我的魔咒,我为什么不能……”
声音戛然而止,寒怀焰用手揉了揉眉心,一脸痛苦咬着牙说:“挽霜,和你神识相通是这样的吗?”
挽霜说:“魔君,我已经提醒过你,时间紧迫,要使用我请尽快适应。”
寒怀焰说不出当下的感觉,挽霜进入他的神识之后,他的视觉被扩张到极致,几乎整个幻境都能看见,听觉也变得异常灵敏,明明周围很安静又觉得很吵,尘染急促的呼吸声都被放大了几十倍似的响在耳侧。
然而这种瞬间能洞悉一切的感觉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