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事情让苏晴雪颇为不快,此刻苏晴雪对算命的事情只字不提,李文轩更是不会去找没趣,当即就一口答应了。两人顺着院墙往里走,又走了一段,拐了个弯,便见到前面又是一条山道,直通山上,想来顺着这路上去便到莆田寺后院的正门了。
两人顺着山道一路向前,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果然,前方山道末段陡然开阔,是一个硕大的广场,广场后面出现了一道红漆大门,门上匾额上写着“莆田寺”三个大字,侧面还设了两个红漆小门,三门均是掩着的,李文轩心中甚是欢喜,知道自己这是到对了地方,心中大为欢喜,便与苏晴雪并肩上前叩门。
不一会,有个小和尚开门而出,双手合十,问道:“贫僧法号了心,不知两位施主造访鄙寺,有何贵干?”
这小和尚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可脸上的神情还有言语谈吐,怕是比李文轩还要老上几分,李文轩心中觉得好笑,可出于礼数,更加自己是有求而来,虽是面对一个小孩子,也不敢怠慢了,当即还礼,说道:“见过了心小师傅了,我有事想拜会一下贵寺方丈大师,还劳烦了心师傅通禀一声,不胜感谢。”
了心的身子微微一欠,还礼说道:“施主,实在是不巧,方丈大师此时正在山下主持祈福****的法事,眼下并不在这里,施主若是不急,我可先通禀我师傅,我师傅若是同意,两位施主可随我入寺稍等片刻,待得祈福****之后,再禀本寺方丈可好?”
了心和尚说的在理,李文轩便点头答应了。苏晴雪在旁边又问道:“了心师傅,听闻莆田寺有子明、子清、子静,三位‘子’字辈的高僧,不晓得现在的方丈是哪位大师呢?”
了心和尚先是一愣,随后说道:“本寺方丈法号子明,字清大师是小僧的师叔祖,此时正与方丈大师一通在主持祈福****,至于……这位施主所说的子静大师,小僧却是没听说过。”
两人都是微微一愣,心想既然是“子”字辈的高僧,名头是何等的响亮,了心和尚虽说年虽小,但怎么能够不知道?两人还在纳闷,了心和尚说道:“还劳烦施主通一下姓名,小僧好向师傅通禀。”
上门求见通报性命,是自然的礼数,李文轩想都没想,直接便说道:“在下李文轩,有劳小师傅了。”
李文轩说罢,了心和尚快速往后退了一步,头也不抬,本来说话很是沉稳,此时却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施……施主稍等,我……回去……”了心和尚不待话说完,一溜烟就跑了个不见人影。
李文轩与苏晴雪看着了心和尚年岁甚小,全都把他当做个孩子来看待,是以了心和尚行为有些怪异,虽是看在眼中但也全都没有当回事。
“子静……子静……这名字好熟……”李文轩低头念叨着“子静”两字,觉得自己之前一定是在某处听到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苏晴雪看到李文轩思前想后就是想不到,只当李文轩是将什么人的名字记混了,笑道:“你别想啦,我看你是记错了,人家子静大师是个和尚,你怕是一个和尚也不认得吧?”
苏晴雪此话不假,李文轩没有与佛门子弟打过交到,的确是半个和尚也不认识。苏晴雪又道:“我看你啊,八成是记错了吧,除非你家有亲戚出家啦,兴许还能认识这个大师,那个方丈什么的。”
苏晴雪此言本意是随口开个玩笑,可转念一想李文轩家人均已经亡故,哪里还有什么亲戚,当下知道自己言语有些过了,怕是戳了李文轩的痛处,苏晴雪忙着要道歉,李文轩却是如见光天,突然大声说道:“对!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子静大师是谁了!”
苏晴雪一愣,问道:“你当真认识?”
李文轩很是兴奋,说道:“是的,我认识……不对,不是我认识,我有个伯伯,他姓铁,曾经是子静大师的弟子,后来……后来娶老婆还俗了。”李文轩说道此处,想起了家中变故,神色又暗淡了下来,继续说道:“我爹爹交代我来莆田寺学功夫的时候,铁伯还为我写了一封信,让我找子静大师。”
听到李文轩有故人信件为凭证,苏晴雪也是欢喜,既然有这般关系,想来日后的安排必定会顺畅的多,问道:“那你的信呢?可曾带在身上?”
李文轩神色黯然,说道:“没了……那时候我们整个村子被狗官给放了一把火,将那封信也烧没了,若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一时想不起来子静大师是谁。”
李文轩还在怅然伤神,却突然听得自山上传来了六声钟鸣,钟声悠远,回音不绝于耳。钟声消散未尽,又听得寺门内脚步声起,两人还没缓过神来,只见十多名武僧已经自门中冲出,各个都是面目冷峻,手持圆棍,中间为首的是一名黄衣僧人,看样子有小四十岁了,与其他粗衣的武僧扮相不同,眉宇之中自有威严,想来辈分应当是高出一些,方才为李文轩通报姓名的了心和尚,则站在那黄衣僧人的背后,想必了心口中的师傅,便是这黄衣僧人了。
突然间来了这么多的武僧,李文轩虽不晓得这是何故,但感觉大大不妙,拉上了苏晴雪,急忙往后退出了三丈之外。
李文轩正要开口问询,却箭那了心和尚远远的向李文轩指了一下,说道:“师傅,来人就是他!”
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