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亨见李文轩放开了他,按说应当庆幸才是,可他只是淡淡一笑,也不见觉得丝毫的意外,似是早就料到李文轩不会伤他似的。
完颜亨慢慢的整了整衣衫,很快又是那副贵公子的派头,并未离开,在李文轩的屋子中转了转,看看这里的摆设,又瞧瞧那边的布置,害得李文轩是心烦意乱,只想上前将这人痛揍一顿。
完颜亨见李文轩又生气了,不但没有害怕,反倒是哈哈一笑,将桌子上的方才碰凌乱的物件慢慢的一件件摆好,然后竟然端端正正的在一旁坐下了!
李文轩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上前质问到:“怎么,我放了你,你怎么还不走?难道真想交代在这里吗?”
完颜亨说道:“昔日在那夜里,明珠要杀你夺剑,我怎么说也是从她手下里救过你的性命,后来临安咱们再见,你虽说知道我是金人,但也能不避嫌隙,与我同桌对饮,今日故人再次相见,不管怎么说,都是十分的有缘,应当把酒言欢才是。况且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你好端端的对我这般凶蛮,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实在是显得太不近人情了,这可不是你们汉人的待客之道啊。”
李文轩说道:“那是过去我不知晓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更不知道你身边的那些人都是如狼似虎的恶人,这才误交匪类,早就是十分后悔!”
完颜亨说道:“唉,我来此见你,完全是出自一片好意,你却如此对我,亏得杨幺还向我连连称赞于你。”
李文轩说道:“你无需说这么多的废话,我没工夫听,更不想听,你到底要说什么,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就请你出去吧!”
李文轩下了逐客令,完颜亨却还是十分耐得住,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慢吞吞的说道:“我见杨幺对你十分看重,你们应当是不错的朋友吧?你见到我来到此地,难道就一点不好奇,我来找杨幺是想要做什么的吗?”
李文轩冷笑道:“你们今人狡诈奸险,世人皆知,就算是我问你,你会说吗?或者说,你会说实话吗?”
完颜亨摇头说道:“嗯,临安一叙,我还以为你对这金人、汉人的门户之见,十分看的开,却不想你也是与那些寻常人一样,连这点都瞧不透。也难怪,你对我的成见竟会如此之深。不过我将你当做朋友,既然你不愿意问,我只好自己告诉你吧!”
完颜亨倒了两杯茶,给李文轩送过了一杯,李文轩一动不动,他也不介意,自行又去了一杯,放在口边,一边慢慢的品茶,一边悠悠的说道:“我来这里,是要劝你的杨兄弟,与我们金国结盟,大家相互扶持,一外一内,一起分了这大宋的天下!”
“你说什么!”李文轩怒不可遏,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将完颜亨方才放的那杯茶都震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随后又道:“完颜亨,我本已经打算放你一把,可是你别逼我杀你!”
完颜亨说道:“你何必如此动气?我的话还没说完。”
李文轩瞪着他说道:“好,你说!”
完颜亨继续说道:“在你看来,我们金人联合杨幺瓜分你们的大宋,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可是,你怎么不想想,你们的这个皇帝昏庸无道,只知道偏安一隅,而我们大金国的皇帝却是英明神武,爱民如子,汉人的老百姓在赵家的天下的生活,不见得比我们金国的皇帝下面的日子要好,况且像你这位杨兄弟的为人你也全都知晓了,如果这样的人将来做了汉人的皇帝,那不是比这个赵构当皇帝要强出百倍?”
李文轩喝到:“休得胡言!”
完颜亨继续说道:“李文轩,这些事情你无论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对我们的大计都无甚影响,只是杨幺说你是他的好兄弟,我看你功夫十分了得,又是如此年轻,若是善加运用,将来必定可以有所成就,但是,你如果看不清实事,将来走错了方向,浪费了你这一身功夫是小,终身背负恶名,让祖荫蒙羞十大啊。”
李文轩反问道:“按照你这么说,我应当是给你们金人做事,帮着你们推翻我们大宋,让我们汉人世代都向你们金国的皇帝纳贡称臣,这才是我应当做的事情,这才能光宗耀祖,是吗?”
完颜亨点头道:“不错,差不多,大概就是这样子的,你若是实在不喜欢与我们金人一起,或者是你留下来帮助杨幺也是十分不错,凭你的这身功夫,只要杨幺他日事成,高官厚禄他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你,你若是不喜欢与那些官场中的人打交道,只要你肯帮我做事,留在我的身边,就算是江湖的武林盟主我也能让你唾手可得,一样的让你风光无限!”
李文轩整个人都快被完颜亨气炸了,站起来大手一挥,说道:“完颜亨,我李文轩不是只会拼命斗狠的莽夫,也不是不知廉耻的猪狗,就凭你今日说的这些话,我便可问心无愧的杀了你,只是你现在是在杨兄的地方,我看在杨兄的面子上,且不与你计较,至于是今后,若是在别处让我遇到你,我定要取你性命!我累了,你不用再说了,请出去罢!”
完颜亨见李文轩的一句句都是十分坚定,一时半会怕再难说动他分毫,只好向李文轩弯身抱拳,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李文轩,你且多想想吧,你们大宋的皇帝不成器,你现在或许不明白,但日后想必会清楚了,你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可以来中都寻我,我随时恭候,唉,告辞。”
完颜亨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