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公主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母皇严苛而不留情面的话让她难以接受!

‘你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更是未来的女皇,王夫怎可如此儿戏?你的婚姻绝不是你的个人喜好,而是平衡国内势力,助你坐稳皇位的重要筹码!一个公子而已,你若是喜欢,纳了便纳了,只是这王夫之位是万万不可能的!’

‘难道母皇当初与父王便是如此?都是为了利益才结合的?母皇对父王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我与你的父王当然有感情!但是决定他能成为王夫的唯一因素,却是因为他的家族势力!我的青阳公主,好好想一想吧!这个位置关系到的利益错综复杂,岂能凭借你的一腔喜好来决定?’

青阳公主一拳头砸在树上,白嫩的手上立即划出道道红痕,渗出血迹。

大宫女惊呼一声,“殿下,您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快去请御医来!”

青阳公主却心念一动,垂眸看着一脸关切的大宫女,隐带笑意,“对,去把御医请来,我有事要问他!”

每当殿下如此表情的时候,那一定是殿下又想到了什么新的法子。只是通常这法子都……

大宫女鼓起勇气,“殿下可是有了应对之法?”

青阳公主摸摸她光滑的下巴,看着小宫女倏然泛红的脸,心情骤然舒畅,“应对之法么……你且等着看吧!”

大宫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也不知道润玉从何处搞来了一套宫人的衣服,锦觅穿上倒是蛮合身,换个发型,便成了个俊俏的小厮。

润玉拉着她的手,“这宫中规矩森严,你又不可擅动灵力,是以一定要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才好知道么?”

锦觅点头表示记下。

润玉呼出一口气,“那便走吧,随我去见无了佛主!”

上次与这位佛主谈经论道,润玉便察觉此佛主修行高深,纵然困在一个凡人的躯壳里,那向佛之心与论经的心得也非一般人能及,恐怕是西方梵天的某位主座菩萨。

这也是润玉严禁锦觅再动灵力的原因,若真是这样地位崇高的菩萨历劫,多次反抗灵力禁制无异于自取灭亡。

佛主似乎知道他们要来,早已布好茶具等待。人未至,已然打起了佛号。

“阿弥陀佛,不知小施主喜好喝什么茶?施主该提前知会一声才是!”

锦觅有些错愕,看看那个秃头和尚,又看看润玉,“小施主说的是我吗?”

润玉含笑点头,拉着她落座,“未提前知会大师,是润玉失礼了,还望大师莫要怪罪!”

无了笑眯眯点点头,便看向锦觅,“不知小施主如何称呼?”

“锦觅,繁花似锦觅安宁的锦觅。大师,您这有没有花茶?我喜欢喝花茶,香香的!”

“觅儿~”润玉低唤一声,眼神里却尽是宠溺。

无了笑笑,“看来要叫小施主失望了,不如,便随我们一起来些龙井吧!”亲手为她倒上,看她有些纠结的模样,又补上一句,“润玉施主十分喜欢。”

锦觅歪头看了看润玉,“是吗?那我便尝一尝这小鱼仙倌喜欢的茶味道如何吧!”

润玉含笑摇头,转而道:“不知,前日与大师聊的话题,大师可有解?”

“阿弥陀佛,诸行是常,无有是处;汝但一切处无心,即无诸行,亦无无行。施主可明白?”

润玉略略沉吟,“然有心算无心?不是总该多一分胜算?”

无了深深看着他,“那施主可知,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润玉苦笑,“若心已动,又当如何?”

无了长叹一声,“执念尔~”

润玉看着杯中清湛的茶水,久久不语。

锦觅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忍不住抓抓耳朵一脸茫然,“你们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无了大笑,“佛理罢了,不需懂,只需参悟,佛祖自在心中。”

锦觅心念一动,忽然道:“那大师傅,你瞧瞧我呢?我该如何?”

无了看她片刻,忽然叹息一声,“囿于执念而心神困损,我只几字送你,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法,总在心源。放下执念,归于一心!”

锦觅懵懵懂懂,又似乎心有感念。归于一心?她若能归于一心,何至于到如今的地步?

有心再请教几句,却见润玉狐疑的目光,赶紧笑着道:“哈哈,大师果然佛理高深,锦觅回去定当好好参悟一番!”

无了笑,“无妨,若有不解之处,欢迎小施主随时来问!”

润玉心中却起波澜,归于一心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与旭凤?难道觅儿心里还是惦记着旭凤?

两人刚回到住处,便听到公主驾临的消息。

锦觅迅速躲起来,润玉整了整衣襟,迎上前。

今日的青阳公主,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神色间颇带喜意。身后更是带了一溜的宫女,各个手里都端个托盘,食物的香气飘散开来。

润玉不解,“公主殿下这是?”

“我来找你喝酒哇!”青阳公主笑着坐下,“坐坐!今日我出去狩猎,得了一头鹿,特意着膳房做了来与公子一道品尝!”

‘咔嚓~’一声轻响……

“狩猎?”润玉诧异,“没想到公主也擅弓马,当真是女中豪杰。”

青阳公主笑意深邃,“是吗?那润玉公子便赏脸尝一尝这鹿肉味道如何?”

“在下不喜鹿肉,未免失态,还请公主殿下见谅。在下自罚一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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