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却是我害了将军。若我当日不为将军出计,帮文叔造神迹,将军也不会有今日之祸。我光想着明哲保身,却忘了将军虽然深得文叔信任,但……”

她似乎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忙捂了口。

邓禹何等聪明,她这三言两语间,他心头便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难道陛下是因为我知道那些神迹都假的,故……那强华先生和严光先生……’

“夫人是在挑拨离间吧!”邓禹道。

“我岂会挑拨离间?”郭圣通叹了口气,“文叔是我心爱之人,你是文叔最信赖的人,他今日为小人所蔽,一时失了方寸,我却不能让他日后后悔莫测!”

她叹息一声:“将军,我想我说再多,你也不会信,不若将军自己去查。查查冯异将军如今都把兵士派往了哪里吧。唉,同是南地人,冯异将军也颇得文叔信任,为何要做这等事呢……”

邓禹心头有些乱,只觉今日突如其来的事情太多了,他强自镇定道:“夫人舟车劳顿,还请早些安息,这里还有几间客房,我今日便不回此处了。”

————

郭圣通又等了一日。

还未见到邓禹,便听系统提示,之前扣掉的好感度又回来了。

她勾唇一笑,果真邓禹是派人去查了冯异的动向。笑话,她既然写了那信暗示刘秀赤眉军有异,刘秀当然会有所动作。他既是为了砥砺邓禹,自然不会将全部真相告知邓禹。这中间的误差,便是她要利用的地方。

虽这样做有些对不起冯异与邓禹两位将军,但形势所逼,也只能如此了。毕竟,她的时间并不多了。

而对于阴家之事,她有预感,这是解开剩下的九点好感度最为关键的地方。

邓家与阴家的关系其实并不如邓禹常常说的那般,只因他和阴识是知己。这中间,却还是有一层姻亲的。邓禹的侄子邓奉同在刘秀麾下效力,而邓奉的父亲邓彭按照辈分却是阴识等人的表哥。这样一番计算下来。邓禹其实同阴识等人还算的上是亲戚关系。

这些关系层层加持。便构成了氏族之间藕断丝连的交际网。

又是两日。此时,已离小还丹的任务只剩一日了。

郭圣通终于有些熬不住,她正想着能不能避开这条线,想另外的方法完成任务时,便见邓禹拿着一卷竹简冲了进来。

他到了郭圣通面前,尤在气喘。片刻,他朝着郭圣通深鞠一躬:“禹错了,禹命人快马加鞭回了南阳,夫人说的句句属实,禹为当日对夫人的无礼道歉。”

他当日的口不择言,只因他不相信那被他当做兄长,聪慧敏学,对他多加照顾的阴识,小他些年岁,被他视为亲弟,同他一样心怀百姓,悲天悯人的阴兴。会对那无辜的商贩下此狠手。

他不信,却因郭圣通说的那般逼真,而焦心不已。派人查证,岂料还未行动,邓家便派人送来信简,言之阴家如今所谓传遍南阳等地,人人不耻。

信简中不仅与郭圣通所讲一般无二,更多了阴家欲毒哑刘大郎家仆,发卖之事。

他捏着书简呆若木鸡。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又两日,派出去的探子便回证。旬邑之东,荒野之中有汉军埋锅造饭,安营扎寨。近身却见乃冯异旗号……

邓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活了二十四年,却当真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可笑他自诩聪慧,却看不透这人心叵测。事事非常。

而最令他羞愧的是,他曾为阴家,为刘秀殚精竭力。因担心壮大郭家超过阴家名声,对郭圣通也多加提防。且多次在将士提起郭圣通时,只用中庸之词来做批判。

而如今,风尘仆仆来这旬邑提醒他,帮助他的人,却是郭圣通!

[叮咚!邓禹对玩家好感度+9!小还丹任务完成!凤影任务完成!好感度进度条关闭!]

郭圣通听着系统提醒,心头一松,脸上便浮出笑来:“这不能怪将军,若是有人这般直接质疑我的知交,我也会如此愤怒的!”

她转身,登上高位。复又回头看向邓禹:“将军,如今您已经知道文叔受冯异将军蛊惑已然开始怀疑你。为何不多立战功以保全自己呢?”

“禹想不通,”邓禹叹了口气,“冯家不过是同我邓家有些许隔阂。冯异将军平日间虽同禹不甚亲近,但禹实在难以想象他竟会……若不是探子回报,冯异将军果然在旬邑之东留有兵士遥望旬邑……唉!”

郭圣通没有想到,冯家竟与邓家竟真有这般渊源,怪不得上一世虽政见一致,却仍不相近。她道:“文叔只是一时被蛊惑了。将军要相信文叔。”

邓禹怎么会完全相信她的话?刘秀此人心性,他其实是清楚的:在河北郭家时,刘秀还同他商议如何既娶了郭圣通,得了真定兵权,得了凤命之人,得了美名还能保全刘秀在南阳的名声。宛城时,刘秀还同他商议要‘婉拒’几次才登基为帝,如何婉拒才显得他不贪图帝位。让众人心折……

这也是如今,郭圣通说出刘秀或因他为刘秀制的‘神迹’心头有意要除去他的原因。

邓禹心头叹息,昔日他同刘秀算计别人时,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一日刘秀竟会同另一人算计于他。这果真是报应啊!

郭圣通见他不语,伸手便指向东方:“这大好的长安城如今便是一块肥肉,将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全数拿下。不为别的,光为那传国玉玺。这一役,便是值得!”

王莽乱政之事,夺了传国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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