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芙苓站在床沿处,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孩子,秀眉微蹙,一眼便看出来这是丢了魂。
若是魂不能找回来,就算退烧了,也必定会成为一个痴儿。
军子娘看着纪芙苓蹙眉,心里‘咯噔’一下,忐忑地开口道,“苓丫头,我们家军子咋样了,还能不能治?”
军子爹也紧张地盯着纪芙苓,军子可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他们夫妻两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养这么大,要是出了什么事儿,那今后的日子还能有什么奔头啊。
纪向武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孩,眸中闪过一抹不忍,可见纪芙苓的神色,仍旧是觉得,这事儿帮得了,那就搭把手,若是帮不了,他会立即二话不说就拉着自家闺女回去了。
纪芙苓上前一步,伸出手摸了摸军子的额头,入手滚烫,此刻他的脸颊已经烧的通红了,就连呼出的气体都要冒烟儿似的。
纪芙苓又伸手搭上他的手心,感觉到他手心的鬼脉跳动,这是诊断小孩冲到阴性物体是最准确的诊断方法。
左手为阳,所以左手心跳是撞到了男性的鬼魂,右手为阴,所以右手心跳的是撞到了女性的鬼魂。
军子跳动的是右手,说明撞到的是一个女鬼。
若是普通的受到惊吓可以直“叫魂”,叫魂同时也分很多种,军子这种用普通的方法必定是行不通的。
事儿已经过去几天时间了,当务之急便是弄清楚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军子碰见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导致那个女鬼取走了他的两缕魂。
“苓丫头,到底有没有办法,求求你了,要是我们家军子出了什么事儿,我也不想活了,军子是我的命根子,我……”军子娘红着眼眶,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心痛得不行。
“帮帮忙,多少钱我们都给,只要你帮,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把钱凑出来。”军子爹说完这句话,突然就朝着纪芙苓跪了下来,那膝盖跪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纪芙苓眼角瞥见军子爹膝盖弯下去的时候就身子一挪,迅速避开了他的那一跪。
让一个男人朝着自己一个小姑娘下跪,纪芙苓觉得这大礼她受不住。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这么一跪倒是让纪芙苓觉得这男人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窝囊。
纪向武看着男人行此大礼,连忙扯了扯军子爹的衣服,开口道,“大哥,快起来!我们家丫头哪受的起你这么一跪,是要折寿的。嫂子,快把大哥扶起来吧。”
军子娘也被自家男人下跪的动作惊到了,愣愣地看了男人半分钟,第一次觉得她家男人有点陌生。
直到纪向武推了推她的胳膊,军子娘才回过神来,上前两步拉起自家男人,开口道,“你这是干啥啊,这不是为难人吗,这都是命,要是军子有个什么万一,我也认了,大不了我下去陪着他。”
纪芙苓耳边听着女人的哭声,觉得有点头疼,抬手揉了揉眉心,开口道,“你们先别哭,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军子并不是没有救,若是想将他的魂找回来需要收魂符,步法、反向、请神、口诀,缺一不可。
纪芙苓对这些还不是很熟练,只是掌握了理论,从来都没有动手操作过,心里难免有些打怵。
“丫头,这事你管不了的,还是明哲保身,不要徒惹麻烦了!”鬼仙灵识很少这么沉闷的语气,虽然听不出过多情绪,可那沉闷的语气就像是压在纪芙苓头顶的一块黑云,挥之不去。
纪芙苓抿了抿略微干涸的唇,着实不忍心看见军子的爹娘这般的难受。
半小时之后,军子的房间里已经摆好了一张案桌,清茶一杯置案上,点燃的三支香散发出丝丝烟雾。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军子和站在案几前的纪芙苓。
她双手合十,轻启唇瓣,囔囔出军子的姓名、住址、生辰八字。
边嚷嚷边围着案桌以八卦九阵的步法游走,每一步的轻重缓急,步履大小都要求的极为精准,容不得半点差错。
待片刻后,纪芙苓拿起三支香在走到军子的面前、那点燃的香在他的胸前上下摆动。
“拜请九天司命护宅真君来收魂,收起小儿军子失落魂魄,受惊元神,归在本身。
收起东方惊无惊、西方惊无惊、南方惊无惊、北方惊无惊、中央惊无惊,五方正气护身煞气除,大惊小惊化无事。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元神自在,百病消除身无灾,日吃饭乳知香味,夜好安眠不啼哭,日日照灵台,吾奉「九天司命护宅真君急急如律令」。”
纪芙苓连续喃喃念了三遍,转身用三支香在茶杯口上方写,‘魂魄自在,万无挂碍’,而后划上十个圆圈。
她手提毛笔,轻点朱砂,闭尖落在那黄色的符纸之上,以笔走龙蛇之势落下。
“魂魄自在,身无挂碍,三魂七魄,圆满愉快,十方正神,护体煞解,甘露法水,解病消灾。”
纪芙苓修炼时间善短,这些术法她也只是在鬼仙灵识给她的书里面见到过,从未有过实践,但是她不知从何时起,发现自己的左手能吸收阴气,甚至储存在身体里,可是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身体内的灵气与阴气的强烈碰撞。
她先将军子身上沾染的阴气吸收过来,然后才将那张花费了大量心血的符放进碗里,碗里盛了半碗清水,符纸浮在水面上无火自燃,片刻便与清水融为一体。
纪芙苓端着水打开了门,门刚被打开,军子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