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再次醒来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正睡在她的手边,由于光线太刺眼,她本能的抬起手遮住眼睛。
“小姐是阳光太刺眼了吗?”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可洛儿还是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再走到夜雪的面前将床外的帘子拉上,说了句:“可以了。”
夜雪才缓缓的将手放下,慢慢的睁开双眼,一个茶杯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洛儿弯腰做到夜雪的跟前,左手端着茶杯,右手轻轻将夜雪扶起,小声的说道:“现在已经晌午了。”
虽然洛儿没有其它的语言,可夜雪知道他是说她睡得太久了,喝着不烫不凉的茶水,她就觉得其实有什么就这样挺好的,“玉儿呢?”
“他们来了,玉儿在招呼他们,免得来打扰小姐休息。”
夜雪微微靠在洛儿的怀里,小小的身子却感觉有无尽的温暖,那种家人的温暖,就这样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洛儿还没有回话,夜雪就笑眯眯的说着,“洛儿,其实有时候我感觉看不懂你,一会像个小孩一样,一会又感觉像个大人。”
她在说看不懂洛儿的时候,洛儿没有扶着夜雪的手明显有一些抖动,眼神带着一些不确定,可惜夜雪只是微微的靠在洛儿的怀里,没有感觉到。
“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说这么多,只要洛儿可以一直待在小姐身边就可以。”
洛儿又拿出靠背放在夜雪的后背,一只手搭在夜雪的手上为她把脉,神情不似很好。
夜雪很清楚她的病,谈不上大病却很难根治,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的危险,可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虽然谈不上经历过大风大浪,但几经生死还是有的。
她无所谓的问道:“怎么了?”
然后自嘲一声,“没有想到我也很中毒。”
洛儿收回为她把脉的手,“小姐,本来应该是百毒不侵的身体,可冰蟾蜍的毒会在遇到茎蚕的卵之后毒,这件事应该没有人知道。”
夜雪自动忽略洛儿一部分的话,问道:“那黏糊糊的东西是茎蚕的卵?”
“不是,卵已经被人拿走了,是保护卵的,就像窝一样。”
夜雪还准备深问下去,洛儿就出声制止,“小姐,你才苏醒,还是好好休息,衡城主、雪公子、奇公子都来了,刚刚不让他们进来,现在是不是让他们进来一下,要不然他们没看见你醒,一直就呆在灵阁不走了。”
听见他明显不开心的声音,她还没有谢过雪禹呢,“让他们进来吧,对了,为什么雪禹可以用内力抑制我身上的毒。”
洛儿在夜雪看见不见的地方露出让人恐惧的眼神,可很快就消失不见,“不是雪公子的内力如何,而是因为他是至阳之人,而小姐是至阴之人,他的内力才会对小姐有帮助。”
“至阳之人?岂不是很少?”
洛儿摇着头,“的确算少数,但至阳之人不一定是在指定时辰出生的人,如果是皇家之人也算得上至阳之人。”
夜雪点着头,再一次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洛儿并没有直接出去,而是再给夜雪到了一杯茶,才退了出去。
而主厅里面他们谁有不说话,雪禹是因为昨晚才输出了太多的内力,他不想让衡玉看出来。衡玉则是一直在自责为什么会将墨石给她,如果不给她就什么事也不会生,从刚开始就不应该让她进入这个局。奇吉则是看见他们都不说话,也出奇的老老实实待在这,喝着毫无味道的茶。
直到穆老走进来,对他们行了一个礼,低声的说道:“各位公子,我家公子醒了,请各位同我来。”
他们都不自觉的起身,有些兴奋的看着穆老,客客气气对穆老说:“多谢。”
穆老看着这几位年轻人,在想着屋里的小姐,心里默默叹着气,不知道是缘还是祸。他虽是过来人但这些东西谁又说的清楚呢?
他们进来的一瞬间,夜雪不自觉的看着衡玉的表情,可连她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怎样的表情,在心中对嘲笑着自己。
在抬头看向雪禹,浅笑的看着他,真挚的看着他,“昨晚多谢你了。”
衡玉听见她说这句话时就像一把刀在狠狠刺他的心,可他现在就连悔恨都不敢全然的表现出来。
“好些了吗?”雪禹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心急的走到她面前。
“好多了。”
“什么好多了,你看你现在的脸色一点也没恢复,声音也有气无力的。”可是手还是不自觉的去为夜雪诊脉。
夜雪很自然的躲过为她把脉的手,不管他医术如何,她还是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那你还不走,打扰我休息。”
看见她躲开的手,雪禹却没有显出丝毫的尴尬,而是带着少少的抱怨,“我可是一大早就来看你了,没有功但也不至于有过吧,你要是嫌弃我们烦人,大可不理我们,我们就在坐着不与你说话。”
夜雪看着他已经无奈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
奇吉还在一旁吆喝着,“就是,我们可是一大早就来了,雪禹根本就还没来的及”
“奇吉。”雪禹低声的叫着他的名制止他接下来说的话。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夜雪当然知道昨日他为她输了多少内力,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内力损失之人应该好好补充体力,可现在却一大早在灵阁等着自己,这份恩情肯定会记在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