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开启了!”远远传来一声惊呼,四散逃命的修士又放缓了步伐。纷纷聚拢过来。他们并不知晓,开启的不是机缘而是死境。
眼见那秘境入口的白光扩散的越来越大,从那白光之中竟然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闪耀的光芒一片银光。
方恪背起叶于时,收起他仅剩下的莲台。踩在如同镜面一般的海面上。狂风吹乱他的头发,他仰着头看向在太阿加入战局之后狼狈不堪节节败退的逢生。逢生一人根本不能敌过其余三人联手,即使其余三人根本没有什么配合可言。
这样看起来,逢生必败无疑。但左丘面上却是没有分毫的忧虑。哪怕逢生被一剑挑飞疾退十余里地,他面上仍旧是不咸不淡的。
太行派还有后手。方恪想到,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秘境。不过……方恪看着自家便宜师父抿唇一笑,他才不相信这位会没有底牌。
叶于时一直看着海底。他抓住方恪的肘部低声道:“抓紧我。不要怕。”
方恪轻轻一笑道:“师兄对我这么不放心可不行。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
话未说完,海上升起了道道黑烟。而那厢,海面凭空出现了三柱点燃的香,那香迎风见长化作三米余高的巨大香火插在了海面之上。
方恪却已经顾不得探究海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
阴冷的黑烟缠绕上来,顷刻之间,世界化作了一片黑暗。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方恪眼前瞬间已经是一片漆黑,黏腻的阴冷感缠绕而至。就连呼吸之间都仿佛是满腔的阴寒之气和血腥味。方恪收紧了手,感到背上贴合的温度内心稍感安定。
也就是这一刻,异变突生!
“唔……”方恪咬着牙齿低吟一声,脑中一片轰鸣之声。耳膜仿佛已经破裂,耳朵之中淌出鲜红的血液。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声音,震耳欲聋已经无法形容了。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就仿佛次声波。
识海瞬间剧痛,就如同又被割裂了一般。然后便是无止境的旋转,挤压。他感觉到他已经跌落进了海水之中,咸咸的海水涌进他口中。
方恪一瞬间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能想。只觉痛苦。
意识模糊之间,一双冰凉的手轻缓的覆在他耳上。
方恪狠狠咬破舌尖,死死抓住叶于时的手。免得二人在这种漩涡拉扯之中分散。
恍惚间,似乎听到熟悉的属于他便宜师父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这九鼎之中或许有你的机缘,记住——置之死地而后生。”
然后那漩涡吸引力愈发的大,他只能不断的往下沉…往下沉。意识便涣散了。只是抓住叶于时的手越来越用力。
其余人的处境并未好到哪里。大海海面仿佛张口了一张巨大无比的口,将方圆千里的人和物通通吸入这张巨口之中。
但这一切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而已。从不知何人掷出三柱香,收回手。智霄低头,微笑,抬头。太阿皱眉,移步,站在海面之上捞了一个空。
海面便已经恢复了平静,绝对的平静。海天相接处已经露出鱼肚白,迎着晨光,海面浮出一座巨大的鼎,鼎上插着三柱香。智霄摸着胡子的手顿了顿,他看向左丘。未想他竟然还是小看了这个晚辈。这座鼎竟然已经被太行掌握了。
“万佛香?看来宗门倒是死心塌地。”梅欣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她面色不虞的看着左丘等人。
他们三人合力,方才堪堪抵住那巨鼎之力。而此时一见到这万佛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鼎既然是定州九鼎,鼎中充满怨气和念力。互相压制,但还是怨气占了上风。而这万佛香乃是佛门最精纯的信念之力所铸,天生是一切怨力的克星。太行派既然手中有这种东西,那么他们定是早就知晓这鼎也早就和宗门通了气。
之前却还假惺惺的请她来与逢生联手阻止智霄破解禁制。很显然,她被人利用的很彻底。
杀机锁定在左丘身上,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左丘被她的杀机锁定面上却没有一丝一毫波澜。
倒是智霄在看到万佛香之后,轻轻的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道:“七方,你也来了。”
梅欣面色微变环视海面一周,然后定定的看着海面一处道:“老秃驴!你既然来了还要躲躲藏藏到什么时候?”
一声浑厚的佛号,一名佛修出现在海面。此人身披袈裟,袒露左肩,肤白若雪,相貌清秀到了极致,只是耳垂圆润大而厚。眉心一点朱砂,赤脚而行。
他双手朝着智霄和梅欣合十一礼。却在看到太阿时微微一愣,而后微微一笑。面上带着悲悯世人之意,眼底满是宽和温柔之色。
太阿蹙了蹙眉,黯然无光的眸子毫不闪躲的看了回去。
他幽幽道:“佛门竟然堕落至此。”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微微一愣。不知何意。六方不以为意的轻轻低头,面上满是慈悲之色,看着太阿的目光如同看着自家顽劣的晚辈一般。
智霄一扬眉,不咸不淡的道:“看看,连一个晚辈看你一眼都知道佛门堕落了。你当这宗门之主影响可真不是一般的坏。”
六方不紧不慢的正要开口,却被太阿截住了话。
太阿微微蹙着眉头看向智霄道:“吾再说一遍,吾并非汝之晚辈。吾已经有三千余岁,足以当汝之师祖。”
“非也,你虽然年纪大,但你沉睡了三千余年才苏醒。心智和年龄并不匹配,更何况,你是我徒儿的挚友。自然是我的晚辈。”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