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墨歌低声唤了一句。
商若雪笑了笑,敛去眼中的讥讽和不满。墨歌低头看着仅仅及他肩的商若雪,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这位他从小更随崇拜的师姐已经和他们掌门走在了两条迥然不同的道路上,并且越行越远。
但是那又如何,掌门虽然是掌门,却不能代表天山。
……
方恪站在大殿三楼的阁楼里,看着王洛阳将信向二人引到会客厅。
“一个化神期,一个出窍期。”智霄道。
方恪点点头,转身看着智霄道:“苦僧一行死了之后,如是观和昆仑就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如是观完全可以以此策动整个宗门。而如今十方也死了,宗门和昆仑已经是敌对的关系了。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还会赞成信向来这一趟。简直是多此一举。”
“但我不相信如是观会做这种多余的举动,所以他们这样做一定是有目的的。那么目的是什么呢?他们是已经肯定昆仑会拒绝他们的要求,是以故意来这一趟让信向这一类主和派死心?然后告诉派中弟子说‘看,宗门并不是想要无妄杀生,而是昆仑死不悔改包庇凶手。’?”
方恪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推测。不会这么简单。
“管他如何。”智霄淡淡道:“这些秃驴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继续说那封信。”
“师父你确定慎行崖关的住萧云溢吗?”方恪抿唇道:“那封信……我觉得不是左丘的手笔。”
智霄眉头一皱,道:“你说。”
“那封信上,对天山许诺了一块很大的馅饼。是天山拒绝不了的诱惑。除此以外,信笺中还夹着一朵桃花。
在十方死前,曾经说过一个地名。我和太阿查访了一下,发现是在桃花冲是位于一座海上岛屿的村落。大约八十多年前,整个村落被想要夺取灵脉的修士血洗。当年你和萧云溢都为此事抱过不平,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但也是在同年,萧云溢曾经带回几名孩子到太行。苦僧一行就是这些孩子中的一个,而十方应当也是其中一个。这一事件的几个人都和桃花冲有关,送往天山的信笺之中也有桃花。是以我推断天山的朱掌门和他们之间一定也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关系。而桃花冲事件发生时,左丘还未出生。
所以这份关系的缔结者不是左丘。那么按照推论,最有可能的便是萧云溢。”方恪缓缓道来。
智霄沉默不语,许久他站起身,转身离开阁楼。他的手上握着他的剑。
方恪看着智霄离开,他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朱掌门必须死,萧云溢必须死。
就在此时,在会客厅和智愚长老会谈的两人也不欢而散。
他们走到了昆仑山门之前,显然没有谈和。智愚送其离开。
“杀死十方,你们昆仑难道不用付出代价?交出方恪,否则宗门现在就与昆仑开战!”一诺狠狠的看着智愚仿佛不甘心一般又问了一遍。
“不可能。”智愚淡淡道。
“哈!信向师弟你看看,这就是你说的没有犯大错的昆仑?当年我宗门为了救济世人,宣扬佛法,施药救人,一片好心却被其拒绝。当时也是用‘不可能’这三个字。如今不过是为了讨还一个公道,他昆仑杀人在先竟然还是这般不知悔改。实在是无药可救。”一诺狠声道。
他似乎气极,狠狠的一掌拍在了地上。
而后拉住还欲说些什么的信向转身道:“既然昆仑这般不讲道理,那就此告辞。我们战场上见!”
说完,两人便架云而去。
前来观礼的人自然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