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妈看她精神有些不济,说:“先生刚才来电话的时候您不在家,说今天可能会晚点回来。”
“哦,我知道了。”男人在外热衷于事业,在她看来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尤其尚霖睿还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男人。她朝扬妈抱歉的笑了笑说,“我今天有些累了,晚饭就不吃了,您帮他准备晚饭就行了,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太太……”扬妈见她面色实在是不好,担忧的问,“太太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应该找医生来看看。”
宋瑛璃婉转的拒绝了,“不用了。”她的手落在了楼梯的扶手上,脸上的浅浅的笑容都遮不住眉宇间的疲倦,她对扬妈说,“我只是觉得有些累,可能是今天的天气有些闷了,回去睡儿会就会好的,不用再找医生来了。”
扬妈听她这样讲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说道,“看这样子一会儿是要下雨了。”
下雨,可不是吗!雨前沉闷的空气才是最难熬的,她和扬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回了房间,到浴室里洗去了一身的尘气,早早的就躺在了床上,似乎是真的觉得有些累了,一躺到床上,她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向来都是浅眠,这次却是睡过去很久,在梦境里似乎是有什么在用力的撕扯,她挥舞着双臂在挣扎,朝着唯一光芒的方向奔去……那种窒息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多,像是被人直接扼住了喉咙……
猛地睁开双眼,面前是一片深沉的夜色,背后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清醒过来才外面的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屋子里也是漆黑的一片,她摸索着下床,打开了屋内灯光的开关,瞬间房间亮了起来。
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空,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面前的玻璃窗上,灯光下的玻璃窗上映出她右手的手腕上浅浅的伤疤,过了许久的时间,伤疤早就淡了下去,而且,她还特意做了手术想要将这条疤痕去掉,可最终还是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疤痕,像是在随时是的提醒着她,曾经有过怎样的一段不快的经历。
不知道为什么却在这时隐隐作痛,她伸着左手笨拙的轻触上自己的伤疤,思绪混乱。
刚刚的梦里她好像梦到了曾经……
年轻的时候我们都会去说爱,歇斯底里都要爱一场,仿佛没有了这场爱情,没有了那个人自己就真的是生存不下去了,可是被时间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磨平了菱角之后,自己才能去发现,不过是在个并不合适的时间遇上了一个不那么合适的人而已。
成就不了的感情,一时留不住,那么……永远都不能留住……
她僵直了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直到她落入一个温厚的怀抱,打断了她的思绪将她重新拽回现实的生活,落在颈间清凉的吻,带着从外面沾染的风尘,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谁,说话的语气和往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唇角都带上的温婉的笑容,“你回来了。”
尚霖睿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身,听到她说话手臂上的力量加重了几分,在她耳边说:“我听扬妈说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了?”
面对这样关切的言语,她做出的反应也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回转过身来说,“没什么,就是今天觉得有些气闷而已。”
尚霖睿目光微垂视线落在她精致的眉眼,食指轻轻抚弄着她的鬓角,“如果是因为工作辛苦,你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没关系的,我没事。”她抱歉的朝他笑了笑,还没有等他说完,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拒绝了。
尚霖睿的意思她很清楚,自从和他结婚之后,她已经变相的舍弃了很多原本她生活中应该出现的,目前的工作是她唯一的坚持。她当然知道以尚霖睿的财富,别说是养她一辈子了,就算是她整天的胡乱花天酒地,他都能够养得起她十辈子,可是那样的生活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按理说一般的人要是能够碰到一位这样的金主,早就该烧高香了,可她从来都不愿意去依附着另一个人虚与委蛇的过一生。
果然,听到她这样的回答,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尚霖睿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并没有任何的反对情绪,瑛璃想,这个男人就像当初所承诺的一样,对她所有的要求都予取予求,从不干预。
当年在宋家败落各种各样的债务漫天飞舞的时候,尚霖睿就出现在她面前,那个时候她以为他是来和自己取消婚约的,毕竟宋家的名声已经没有了,所谓的联姻就没有了意义,所以,当他穿着西装笔直,如天上突然降临的神邸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震惊,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一种无力,转过头,看他,很是平静的问了他一句,“尚先生是来取消婚约的吗?如果是,我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
她牵动了唇角对他缓缓微笑,带着一种了然无畏,静静地看他,一眼就望到了他的眼底。
原本这就是父亲做主的婚事,当初她逆来顺受的没选择,现在宋家失势,完全就是一个大包袱。商人向来重利轻义,此时此刻的她很清醒,所以,并不指望一个不过名义上亲近实际陌路的“未婚夫”会真的能帮到自己什么。在她看来,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随着宋家的败落而一去不复返才是理所应当。
可奇怪的却是他,令她惊诧的是,他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是在她面前弯下了腰,与她的视线平视,在凝视她的眼睛中竟然有一份温情,说出的话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