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婷嗔道:“贫嘴——走吧,回家!”
骆志远和谢婉婷又赶回谢家,这让谢老和谢国庆夫妻很吃惊。谢老听说骆志远被母亲赶出家门,就仔细询问缘由。得知前因后果之后,谢老也表示无奈,传统文化中这种家族的传承早已融入民族的血脉,不是谁都能这么无私大度,肯把传承了二十多代人的家传瑰宝教给外人的。
于春颖则为穆青的激烈反应而意外:“婉婷,志远妈看上去这么谦虚温和的一个人,怎么火气也这么大?”
谢婉婷扫了正在客厅跟父亲和爷爷说话的骆志远,压低声音道:“妈,看您说的,泥土人还有三分火性,志远妈妈生气发火有啥好奇怪的?不过,我也是头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我都担心她会气出病来。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如果她还是拧不过弯来,这个年可该怎么过哟。”
谢婉婷幽幽一叹。
她当然愿意让骆志远留在自己身边过年,但她同样不愿意看到公婆家因此亲人失和,破坏了过年的气氛。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是骆志远留在她的身边,心情也是会很糟糕的。
谢婉婷突然想起了当事人安娜。
她迟疑了一下,匆匆走上楼去进了自己的卧房,拨通了安娜住所的电话。
安娜刚从俄国探亲回来,她在华夏的学业还有一年就要结束了。但她来华夏的主要目的是师从骆志远学习骆志远的中医针灸,如今才刚开了头,她暂时还没有走的打算。
安娜家也是莫斯科的贵族,家资丰厚。在谢婉婷的帮助下,安娜为了长居,索性从京城买了一套房子,就在城郊,与谢家别墅间隔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
听到是谢婉婷的声音,安娜明显有些兴奋:“婉婷,骆老师回来没有?”
谢婉婷苦笑:“安娜,他是回来了,但也有大麻烦了,他被他母亲给赶出家门了。”
安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婉婷,你说得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的。”
“安娜,是这样,因为志远交给你针灸医术,被志远的妈妈知道了,她不高兴,很生气,就把志远给撵出来了。”谢婉婷小声解释。
安娜愕然:“为什么?他妈妈不喜欢我吗?哦,我还没有见过她,为什么?”
谢婉婷一阵无语。她知道跟安娜解释下去很有难度,但还是得解释,她耐着性子一点点跟安娜在电话里“沟通”,费了好半天的劲,才让安娜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安娜虽然号称是明白了,其实还是有点半迷糊。她是外国人,很难用华夏式的价值观来考虑问题——她无法接受,医术为什么不能传授给外界,多收学生,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医术的最大价值啊?
同时,她还接受不了,为什么自己跟骆志远学中医,只是学了一点皮毛,骆志远没有真正教也没有时间教,她至今还处在中医理论的系统学习之中,而骆志远的妈妈又为什么生气?
因此,临了,安娜还是在电话里冒出了一句奇葩的话:“婉婷,是不是因为我没有交学费,骆老师的妈妈不高兴了,这样好了,我明天就去交学费,他要多少钱我都可以交的,没有问题!”
谢婉婷当场崩溃:“安娜,这不是钱的问题,你……哎,算了,你什么都不要管了,这事跟你无关,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谢婉婷无奈地扣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