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伽马默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主子的问话。
骆志远不是印国人,他是华夏人,而且不是一般的华夏医生,他是华夏国官方派遣过来的担负有重大政治使命的使者,不是谁说留就能留下的。
况且,为了给姬塔治病,就要强留下骆志远,这无论是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吉利拉丹虽然权势冲天富可敌国,但能量却不足以与一个泱泱东方大国所对抗。
换言之,如果骆志远想要离开回国,不是吉利拉丹所能阻拦的。
但姬塔怎么办?
吉利拉丹虽然不懂医术,但也能看得出,女儿的康复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而在这过程中,如果离开了骆志远的针灸治疗,恐怕就会前功尽弃。
为了姬塔,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什么都可以放弃和牺牲。然而,有些东西,不是金钱和权势可以等价交换到的。
吉利拉丹霍然起身,决定去找骆志远谈一谈。他预感到,骆志远的离开之日并不远了,或许就在为印国副总理拉吉夫治病结束后。
而这么屈指算来,他在蒙麦滞留的时间已经不会超过一个月了。
骆志远给姬塔针灸完毕,正陪着姬塔坐在阳光地里笑着聊天。这两天,姬塔已经从担架转移到了轮椅上,这意味着她的生命活力和全身骨骼支撑在慢慢趋好。而每天的生物钟作息时间也基本调整到与健康人一致。
见父亲到来,姬塔面带微笑吃力地抬起自己的左手向吉利拉丹挥了一下,大声道:“父亲!”
吉利拉丹笑吟吟地走过来,俯身在姬塔额头上亲了一记,柔声道:“姬塔,我的女儿,今天感觉怎样?”
姬塔笑了:“很好呀,父亲!”
吉利拉丹笑了笑,向侍候在姬塔身后的女护士使了一个眼色:“姬塔,我有点事要跟骆医生单独谈一下,你先房去休息吧。”
姬塔也没有太在意,就点点头,被护士推回了屋去休息。
吉利拉丹望着骆志远,一直保持着异样的沉默。良久,他才淡淡道:“骆,你跟我说实话,姬塔的病情到底还需要多久才能康复?”
“快则一年,慢则两三年。当然,也有一定的概率不能完全康复。”骆志远表情平静地回答。
卡特里娜翻译过去,吉利拉丹沉默了一下又问道:“如果现在停止治疗,会出现什么情况?”
骆志远耸耸肩:“前功尽弃,假以时日,还是会危及到姬塔的生命。”
吉利拉丹沉默了下去,忍不住长叹一声:“骆,准备什么时候回国?”
骆志远早就猜出了吉利拉丹问话的用意,闻言也叹了口气:“一个月后。吉利拉丹先生,我的行程是国内统一安排,我的身份比较特殊,在贵国已经停留了很久,恐怕不能再长期呆下去了。”
“那么,姬塔怎么办?”吉利拉丹的声音嘶哑起来,低沉无比。
骆志远沉默着。
吉利拉丹又沉声道:“骆,我尊重和感激你对姬塔的治疗,姬塔对于我来说,就是生命。今天我们坦诚以对,你不妨告诉我,你到底需要怎么样才能留下,留在姬塔身边一直到治好她?”
骆志远摇摇头:“不好意思,吉利拉丹先生,我无法留下。我个人的命运,自己不能做主。”
骆志远说的是实情。如果他真的是医生,他或许会牺牲一些东西留在印国为姬塔做专职医生,但他不仅是京城骆家和谢家的第三代掌门人,还有公职,强行留在印国,不仅仅是背叛家族,还是对祖国的背叛。
他做不到,也不能这样做。
“抱歉,吉利拉丹先生,我不能背叛我的祖国。至于姬塔小姐的病情——我回国后尽量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邀请其他的中医大夫来印国,为姬塔持续治疗。”
这是骆志远所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了。
吉利拉丹苦笑起来:“其他的医生?他们能治?”
骆志远再次沉默下去。
姬塔的病非常诡异,其实就算是到现在,骆志远自己也没有真正诊断出姬塔的病因。而他每日为姬塔的针灸手法,也在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微调。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换了旁人,恐怕会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吉利拉丹凝视着骆志远,神色肃然:“骆,我恳求你留下,为了姬塔!”
骆志远眉梢一挑,摇头苦笑:“吉利拉丹先生,我还是那句话,我做不到。”
吉利拉丹嘴角一抿:“如果你愿意留下治疗姬塔,我愿意把姬塔嫁给你,而我名下的70%的财富,会全部交给姬塔。也就是说,只要你跟姬塔结婚,吉利家族的大部分财富都归你所有。”
吉利拉丹突然提出了这样一个惊人的建议或者说叫****,让旁边作翻译的卡特里娜大吃一惊。她神色复杂古怪起来,迟疑半天才给骆志远翻译过去。
骆志远愕然,旋即笑了,他摇摇头:“吉利拉丹先生,感谢厚爱,可惜,这不可能!”
吉利拉丹沉着脸,“你先别忙着拒绝,你可知道,这些财富价值多少吗?起码有百亿卢布的资产,凭借我在南印几个邦的影响力,你日后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留在印国作我吉利拉丹的女婿,岂不好过回国去当一个大学教授?”
骆志远轻笑一声:“吉利拉丹先生,这不该是一场交易,也不会是一场交易。姬塔治疗的问题,我们可以从容再想想办法,至于您的所谓提议,还是就此打住,不要再提了。”
说完,骆志远向吉利拉丹微微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