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的委屈心伤都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的流,我拼命忍也忍不住。
他有些错愕:“.......你哭甚?我可说错了?”
我不言,恨恨地盯着他。
他皱了眉头:“你为傅家冢妇,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我哭得更是伤心,谁愿做这劳什子冢妇了?
“罢了!”他想要说些什么,瞧见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得道。
说罢犹豫片刻捞了我的手“不是想见我?”
我从小也是娇养,见他如此气性上来,瓮声瓮气道:“不用你管!回去陪秀娘罢,免得说我心胸狭窄,与你的心窝子置气呢!”
他眼内有些笑意,却语气不耐道:“堂堂世家大妇成何体统?”
说罢,挥手让小月送我回去。
我抽噎不止,见他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忍不住拂了满桌茶具。气恼间似听得一声轻笑,风过无痕。
第二日,我早早就去请秀娘。秀娘穿了一身银纹绣百蝶度花裙,颜色鲜艳,流光溢彩,很是动人。我记得这是宫内御衣坊的料子,皇上只赏赐了两匹给丞相府,没想到有一匹到了秀娘这。
“少夫人,你看秀姨娘。怎可穿这件衣服!”小月小声抱怨。
她已经许久没在我面前说过这种话了,想来是憋久了不吐不快。自从傅伯远常住乔园,连每月十五都不曾来过我那里后,府内好的都往乔园送。久而久之,我那儿居然还没有一个妾室体面了。
但秀娘一直守礼,我也不愿理会这些事,这才睁只眼闭只眼。我拍拍小月,不愿她再提这事。
天热人却多,比赶集还热闹。几个侍卫在前隔开人群,小月走在我前面,生怕我被挤着。我小心地跟着她,时不时提醒着我旁边的秀娘。
“少夫人,上香的人太多了。还是先去厢房内等等吧。”有侍卫禀到。
“如此也好。”
昨夜传话说今日丞相府家眷要来上香,寺内早已备好厢房,一个小沙弥领着我们过去。厢房不大却十分整洁,桌上有一小束茉莉花,看着喜人。
“各位施主请在此安歇。”小沙弥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一时之间房内只剩我和秀娘及几个丫鬟。
“秀娘可是累了?”我瞧她脸色不好,关切的问道。
“妾无事,可能是上山累了,歇一会就好。多谢少夫人关心。”
她一直都这般诚惶诚恐、恭敬有加,我都疑心自己是否这般可怕。
“秀娘不必多礼。”我笑着道,“若是累了,就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我拉她坐下,装作不经意的问。“听闻秀娘是江南人?我一直钦羡江南风景秀丽,可遗憾无缘得见。”
“妾确是生在江南,只是家逢变故,十岁那年随爹娘到京投奔亲戚。江南美景也是记不清了。”她语气淡然。
我歉然道:“是我唐突了。家中长辈可还好?”
“上京路途遥远,爹娘不幸逝于途中。如今家中只剩秀娘一人了。”她低声说道。
我忙安抚她。
“如此,又怎会与安远府侯爷相识呢?”我见她脸色不自然,笑道,“秀娘不必多心,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少夫人疑心也正常,哪个破落人家女子能随意见到侯爷。只是我那亲戚是侯府家奴,在侯爷面前还算说得上话。我能见到侯爷也是偶然。”她平静的道。
“倒是我多心了。”我不好意思道。
她笑笑。我不好再问,只说要去看看那丛桔梗,让她在屋内歇息。我站在桔梗花前深思。
小月不解的问我为何突然对秀娘的来历感兴趣,我只笑而不语。
“去将这次跟来的侍卫头领叫来。”我吩咐小月。
“是。”她虽疑惑,还是领命而去。
过了片刻,小月将人带来。
那侍卫就是我见过的和傅伯远说话的那位,他见我不说话忐忑的跪下。“属下参见少夫人。”
“你可知我找你何事?”我幽幽问他。
“属下不知。”
“当初秀姨娘进府一事你可知情?”我见他面有犹豫,只得再道,“我是太后娘娘亲自赐婚给丞相府的,你若是瞒我就是对太后娘娘不敬!到时候我随意把你处置了,少爷也不会说什么。”
他犹豫很久才开口道:“少爷当时在安远侯府,我等侍卫都守在屋外,听到安远侯爷要给少爷引见一美人,说是,说是极像......等少爷出来时就把秀姨娘一起带回府了。”
我沉吟,“你确定在这之前没有见过秀姨娘?”
“属下确定!”
“那你可查过秀姨娘在安远侯府的亲戚?”
“少爷没有吩咐属下去查。不过那亲戚来府里找秀姨娘说话时,少爷碰见过几回,很是不喜。”
“哦?为何?”我好奇傅伯远这般喜爱秀娘又怎会在她亲戚面前不给她脸面。
“少爷说安远侯府的家奴不可进丞相府的门!”
我了然。
“你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告诉他人。”我吩咐道。
“是!”他行礼退下。
我手里拿着一朵桔梗花,默默沉思着。如此看来,秀娘说的也可能就是真的。破落人家的女儿被恶毒亲戚送给主人邀宠,又转送给别人。
可那安远侯给傅伯远送美人,是选择和丞相府站一条线,还是如我之前所想,为了给丞相府放个眼线?那傅伯远是信了安远侯,还是将计就计呢?
太后安排秀娘在傅伯远身边就意味着放弃了我。我必须站在丞相府这